南天远抬眸,看她认真写题的侧脸,睫毛又落下,遮住瞳中的光亮。
卡在了一道受力分析上。舟若行换了几张草纸,仍无头绪。她转身看他,毫无预期,晶亮的双眸闯入他心房。南天远没有闪躲,沉了声音,“怎么了?”
“你看哪一步出问题了?”
她凑得太近,那缕发起了静电,飘在他衣袖上。她每说一句,气息就轻扑在他脖颈,酥酥麻麻。喉结滚动,南天远停了笔尖,“坐过去。”
狡黠地笑,舟若行贴得更紧,直勾勾看他,“我还以为你是柳下惠,原来这么不镇定。”
南天远讥笑,不知嘲讽她还是自己。舟若行再试探,红唇近乎贴上他的,热气渡进他鼻腔,“我还有好多不会呢,你教教我。”
他不躲,就这样定定坐着,视线走低,“你犯规了,舟若行。”
言语间,温软的唇若有若无撩动她的。好像只要谁先踏出这一步,一口就能咬到对方唇角。
“只学习,我没做其他的。”
舟若行得意,乐得看他额角跳动,青筋暴起,却拿她毫无办法。
她咯咯地笑,坐回去,从南天远手里轻易抽出演算纸。
南天远迭起平放的双腿,悄悄换了坐姿。
2012年的正月十五,高叁如往常一样,点灯熬油早起晚修。
高一的舟笙歌同学,本可以美滋滋在家享受寒假,却一早开始忙东忙西。
舟笙歌:斐然姐姐,今天市政府前面的广场有烟花。
玄斐然:远望一下吧,又没空过去。
舟笙歌:姐姐喜欢看烟花么?
玄斐然:烟花易冷。
舟若行又站在卫生间门口踢门,“舟笙歌你快点,能不能别在蹲厕所时候抠手机!”舟笙歌按灭屏幕,回味玄斐然的话。不耐烦吼道,“男人婆!”
春打六九头。春寒料峭,也只是严冬的一个尾巴了。
晚修舟若行没看到南天远,发信息问他在哪。信息电话接连轰炸,估计他也是没辙了,言简意赅回复两个字,天台。
远眺能看到江北工地亮如白昼,钢筋叮当作响,吊车在赶工。
南天远靠在围栏上,弹烟灰,眯起眼睛,吞云吐雾。
葫芦:你看这月亮又大又圆,好像手里的珍珠。没办法摘到月亮,所以我可以拥有珍珠嘛?谢谢宝贝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