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鸟从灵兽袋中钻出一个鸟头,其余身子还隐藏在袋子中,叫道。
左喻盯着它左看右看,好奇问:“你这次怎么只露出一个头?”
“小屁孩,要你管!”重重气炸,语气凶狠却闷闷的,它是正儿八经从底层一步一步修炼上来的大妖修,根基打的非常扎实,全身最强的地方就是它的肉身。
可在那小圣人坛中,竟然被一只只有金丹期的小鸟抓破了肉身,这对它可是奇耻大辱啊,所以宁愿不出来也不愿意将伤口露出来让这小屁孩笑话。
“略略略。”喻左平时没少被重重欺负,扮鬼脸逗它。
“诶哟!小屁孩,看爷不啄死你!”重明鸟伸长脖子作势去啄他,却被喻左灵活躲过。
沈白衣此时心情复杂,并没有计较他俩的的斗嘴,只是拿了几块灵石堵住重重的嘴。
重重吃痛快了,见自家仙姑脸色凝重,好奇问道:“我虽然没怎么来过凡人界,但是天道不是有规矩么,允许下界往上爬,上界的修士却不得随意到下界中肆杀无辜,否则将来会受到天道惩罚。
且这凡人界之上不是还有青羽界和其他界么,他们和魔修争斗几千年,如今怎么放任他们在凡人届为非作歹?”
沈白亦还未开口,苏墨撇了一眼重明鸟,目光中都是鄙视之意。
他道:“狼和狼之间再怎么撕咬,对羊的态度是一致的。”
凡人届这种实力低下的地方,不过是他人的掌中玩物罢了。
第62章 痴情的梨花妖
夜色更加浓郁,喻左还是孩童早已睡了,重重也在灵兽袋中打呼噜。
沈白衣在房中盘坐苦心修炼,她分出几缕神识随时注意着院中的情况,发现整个院子内没有苏墨的气息,不知他去了何处。
不过沈白亦对苏墨的能力不再质疑,倒也没放在心上,继续专心钻研古戒中的佛法卷宗。
如今随着她修为上涨,古戒空间已经不是当年那块小地方了,面积扩大十倍有余,黑土上种植着成片的珍贵草药,这些草药吸收着灵力,有些竟已经达到百年药性。
若是在修真界,不知让多少人红眼,因为药性高的灵草可遇不可求,一般珍贵草药旁都会有高阶妖兽守着,成熟后就会进入妖兽肚子,能被修士炼制成丹药的少之又少。
可惜沈白亦没有花心学炼丹药,她一向不依赖丹药,这些药草她是留着换灵石留给团团的。
虽然在那修罗道中没有找到自家团团,可她之前在团团体内种了萤光,只要那萤光不灭,团团就还活的好好的。
这萤光不但没灭,反而更加亮,这就说明团团定是找了某处在专心修炼,将来若是有缘,定能再次相遇,空间内的灵气也浓郁了不少,并且这古戒养润主人,沈白亦常年戴在手上,能感受到戒指内的灵力在源源不断的运输到自己体内。
这相当于沈白亦拥有了一个灵力海洋,以往她还是小修士的时候,只有神识强大,灵力常常出现缺乏的状态,古戒刚好补充了她这方面的缺点。
如今的沈白亦,修为虽在金丹初期,但实力可与金丹后期修士一战,即使遇上了元婴修士,也不会出现被完全碾压的情况了。
更为神奇的是,沈白衣能灵活控制空间内的一切,这空间形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若是将妖兽吸入这空间内,便能利用空间主人的身份,轻松拿下那妖兽。
不过她尝试过,目前空间只能吸入一些修为比她低的妖兽,其他人修不可进入空间。她想,若是自己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空间说不定会进化得更厉害。
翻开那佛法卷宗,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沈白亦不曾放弃,一遍一遍的默念,一遍一遍地领悟。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她重复默念着,心中掠过许多场景,血流长河的修罗城、陷于饥荒活得水深火热的凡人、突如其来的魔气……
若是一个人不再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能看透各种事物表象背后的本质,就等于见到佛祖真身了。
所以「如来」,并不是指一个具体的人或仙,而是一种能够看穿真相和本质的能力。
领悟到这,沈白亦睁开眼,识海内灵力翻涌,佛宗卷法中的字体呈透明色,悬浮在空中,钻入她识海中。
她识海内正在打盹的元丹忽然雀跃,高兴地吸收着那些白光,肉眼可见地又圆润了一圈,吃成了个大胖子。
沈白亦的修为又往上提升了不少,她却没有舒展眉头,思考着。
大小三千世界,互不干预侵犯,为何魔修会大量聚集在一块,意图将修罗道灭门,又意图掌控弱小的凡人界?
这些魔修是怎么躲避天道规则惩罚做到悄无声息的侵略凡人界长达几年?
他们最终的目的和本质是什么?为何那圣人坛国师身上没有丝毫魔气,她乃禅修,对魔气格外敏感,就算是那人用了什么高阶法器,也不能逃过她的眼睛,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不属于魔修。
不属于魔修,却能统领这么多魔修?
她摇摇头,一时想不明白,计划着明日要潜伏进那圣人坛国师宫中,探一探究竟。
若是这些魔修也打算灭门凡人界,她必须得将这个消息告知宗门,阻止这场荒唐的阴谋。
院子里树叶簌簌落下,沈白衣站起身来,放出神识。院子外有好几队士兵拿着武器,脚步急促,屋檐之上还有几道黑色身影速度飞快掠过,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沈白亦走到院中,天上月色被乌云遮挡,阴阴沉沉。院中的一棵梨花树开的正盛,一阵风刮过,梨花树颤颤,落下满地白色花瓣。
沈白亦望着那梨花树,没有丝毫犹豫,挥出一道白色佛光,佛光擦着梨花树树身而过,在后方墙上留下一道深深裂缝。
“前辈留情!”从树上走出一白衣女子,齿白唇红,明眸善睐,只是气息虚弱,白衣上晕染着一道道血迹。
那白衣女子双膝颤颤,跪着求情:“前辈留情,溶月没有恶意,只是借你的院子躲避那些追兵。”
“梨花妖?你从何来?”沈白亦轻易看穿她的真身,这个季节本不是梨花开的时节,原先院子中的梨花树都是闭合的,忽如其来的盛开本就让她怀疑了,又见此女从梨花树中出来,便笃定了语气。
溶月将自身的大概情况讲清楚,沈白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邀请她进屋,“那些黑影还没有走远,你先进来吧,我为你疗伤。”
“多谢前辈,大恩大德,溶月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