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庐州,挺远的。”
爷孙两个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言语里充满的都是对彼此的关心。
顾春竹把糙米面揉的软软的,正在切面条的时候余光就瞧见郝氏悄摸的靠近了她的鸡汤罐子,她高喝一声:“你干什么呢?”
“死丫头喊这么响干什么,耳朵都被你吵吵聋了。既然你带过来给我的就是家里的东西了,我拿点给你哥吃啊,还得要你的同意不成。”郝氏飞给了顾春竹一个白眼。
顾春竹抬步过去就对着郝氏的肥手“啪”的拍了一下,把鸡汤罐子给抱了回来,“这是我送来给我爹吃的,你是我娘想吃也成,只是屋里的那个是谁啊?生我了还是养我了?凭啥我炖的鸡汤要给他喝啊?”
别说顾春阳从他们进灶房一直骂骂咧咧到现在呢,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他骂得“小贱人”“狗娘养的”“贱种”这些难听的话。
“那是你哥,你这人这么没良心!”郝氏气得一屁股坐在长条凳上,瞅着顾春竹不留意的时机把鸡汤罐子给夺过来。
“我没良心我就不来这儿了,你再说一句你也别吃了。”顾春竹不耐烦的挑了一下眉毛。
顾老头瞧着顾春竹把他的大孙子给带回来了,还给他做了吃的,瞧着这个闺女是鼻子是眼的,咋看都顺眼。
他也呵斥了郝氏一句,“老婆子你给我闭嘴!”
郝氏的嘴皮子也不敢再磨了,怕她再说下去这鸡汤连她的份都没了。
顾春竹把面条下进锅里还舀了罐子里的鸡汤提点鲜味,她舀出来面条瞧着寡淡了些就想煎个荷包蛋,想去拿鸡蛋郝氏就把碗橱的门给挡住了。
“我买了。”顾春竹摸出了五文钱,就捡了三个鸡蛋,给自己和顾小虎还有苏老头各剪了一个荷包蛋。
鸡汤装在瓦罐里顾春竹也放在缸灶上热了热,至于鱼凉了腥味重就更要热一热了。
等他们终于吃上了饭菜,郝氏这没皮没脸的就跟抢一样,吃得嘴里“哼哧哼哧”的,还嚼着嘴里的鸡肉道:“没想到你个死丫头做饭还成啊,听说你开了个绣坊要发财了,准备什么时候接爹娘去享福啊。”
苏老头横了她一眼,“人家公婆都没说这话,轮得到你,吃你的吧。”
郝氏耸了耸肩膀就舔了舔她的筷子,然后伸进瓦罐里挑来拣去挑选着她看中眼的肉,顾春竹的脸都拉了下来了,这瓦罐里都是她的口水了。
幸好她给自己和顾小虎盛了一碗,至于顾老头已经习惯了。
“春竹啊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成了,我和你娘你不用担心,家里两个闹事的一个已经瘫了,这个老婆子我也不会叫她去叨唠你的。只求着你能帮忙照看小虎一下就成让这孩子别长歪了,这孩子命苦,他爹是叫老婆子给宠坏的。”
顾老头语重心长的说了一串。
顾小虎一边吃着还没被郝氏污染的鱼肉,仰着小脸两颗大门牙冲着顾老头笑道:“爷爷别担心,姑对我可好了。”
顾春竹摸了摸顾小虎的脑袋,也低头吃着她的鸡汤面,她发现好像只要无视了郝氏,其实和顾老头和顾小虎一块儿吃饭也是温情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