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号的伊万杰琳对视了一眼,她打了个响指,我即刻回到了现实中。
此时火势已经不是简单的着火,因为卡门开始了仪式火舌在教堂的地面上自发地烧出了法阵的痕迹,我醒来的时候芬恩躺在我旁边,我伸出手去摸了下他的脸,微弱的呼吸打在我的手指上。
卡门:“醒了?正好,仪式中宿主必须保持清醒。”
他开始吟唱咒语,我看见黑雾从芬恩身上的伤口处溢出来,然后在上空汇成了一只张开黑翼的鸟,我抬头看了下朝着我嘶吼的鸟兽,然后低头去看芬恩的伤势,他的枪伤不在致命处,只是流血过多,说明卡门没有真想他死。
我把手覆在他的伤口上,学着他之前给我治伤的样子,用我的恶能把他的伤转移到我身上,但是我还不是很会,所以憋着很大股劲儿我的手才冒出了一点点黑雾。
可能是我憋着劲儿嗯哼出了声,芬恩忽然微弱地说了一句:“……你是便秘吗。嗯哼哼哼的。”
……
我:“你马上给我死,听到没有。”
他想要坐起来,我抱住他的肩膀把他撑住,我们俩一起坐在法阵里的情形活像世界末日。
我想了想,说:“恶能如果离开你的身体,你这样子活不了的。”
他说:“密林的恶能已经回到你身上了,不也没什么用。”
我叹了一句笑了:“所以我想好了,既然你用的比我好……不如就都给你吧。”
芬恩的眼神呆滞了一下,头上的黑鸟在咒语的驱使下朝我飞来,芬恩喊了一声小心,把我推倒挡在我身体上面,然而黑鸟没有冲进我俩任何一个人的身体,而是在空中被一只漆黑的利爪抓住,然后捏碎成雾。
卡门停止了吟唱,震惊地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让芬恩起来,看了看我自己的腿,那两处枪伤已经痊愈了。
周遭的火焰刹那间变成了深蓝色,教堂里的烛台也一并燃起蓝色的火焰。
我搀着芬恩站起来,看着卡门说:“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找专业的人做比较好。”
我话一毕,教堂的大门突然被狂风吹开,教堂里的黑烟一吹而散,我看见赵围和高程南还有林愈东被熏晕在大门旁边。
随着狂风走进来的是披着红色披风和戴着兜帽的女人。
伊万杰琳拎着那个箱子跨着大步走了进来,而且她好像还换了一身衣服,披风散扬开来里边是一件黑色紧身长裙,高跟的皮靴磕在教堂的地板上响的跟要砸个坑出来一样,她这个走红毯样子像极了巴黎秀场。
卡门和芬恩都惊呆了,愣在原地,伊万杰琳走过来后把手里的箱子放下,双手把头上的兜帽掀开,她金色的头发没有束起,头发披散开来居然长到了大腿,之前明明也就到肩的长度,而且她脸上浓艳的妆容让她此刻看起来就像是白雪公主黑化变成比她后妈更牛逼的巫婆。
意思是我们要死要活的这段时间里她去换了身衣裳化了个妆还做了个头发?
呵,女人。
她斜眼看了一眼卡门,不知为何此时卡门给我的感觉是他有些畏惧这个伊万杰琳,伊万杰琳走到法阵前抬了一下手指,蓝色的火焰就都熄灭了。
伊万杰琳:“孩子终究是孩子,学东西都只是学个皮毛,就敢拿出来见人。你真是让我丢人丢了不少年呢,卡门。”
卡门没有作声。
我抱着芬恩,感觉到他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就对伊万杰琳说:“快点吧,芬恩要撑不住了。”
伊万杰琳:“你确定要把教堂余下的恶能都给他么?恶能与你已经能完全融为一体了,你大可以把他与教堂的恶能都转移回自己身上,对你的用处更大。”
我笑着说:“对我能有什么用,要是能靠它拿个什么学术院士奖还差不多。”
操,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可以。
但是还是救人要紧,我朝伊万杰琳示意可以开始了,她一脚把箱踢倒,三件祭器掉了出来,她把皮手套摘掉把手合在胸前,繁密的咒语从她嘴中吟唱出来,是我在回忆里听到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