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东西的就在剩下的这些里了。
我不轻易瞄了一眼方才我把小强弹进去的酒里,没看出什么动静,然后马上把眼神收回来。
轮到恒子舟了,他慢慢朝左右的酒杯伸出手去,但是在碰到杯子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往右边过了几杯才挑了一杯酒,举到嘴边停了几秒才喝下去。
他这样闪躲的动作让我思考,他下药的杯子要不就是刚才躲开的那杯,他可能有点喝懵了所以忘了自己哪杯酒放了料,要不就是右手边的酒下了药,所以他从左边开始喝。
我晃了晃头,拍拍脑门,准备拿他右手边的酒。
就在我手快要碰到杯子的时候,突然在恒子舟身侧的桌子下面伸出了一只手,手指摁在我准备拿的酒杯的杯底上。
我:“卧c……”
曹释彬见我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以为我怎么了,喊了一句:“魏疼?你还好吗?”
我立刻把手缩了回来,恒子舟疑惑的眼神以及周围人的讨论声使我意识到一点——他们并没有看见那只手。
我使劲揉揉眼睛,睁大看去,那只没有血色也没有关节的手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指摁在酒杯的杯底。
我爬到桌子底下抓小强的时候根本没见到下面有什么东西啊?!
恒子舟打了个嗝,说:“怎么?怕了?哈哈哈……”
我啧一声,这孙子估计也醉了。
我盯着那只七彩的射灯下的诡异之手,它这个举动是为了什么呢?……莫非是想告诉我那杯酒有问题?
可是它没有理由帮我啊?
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冒了n个问号,然而周围的人也开始催了,说怎么还不继续,秉着我与这诡异的手已不是第一次交锋,深吸一口气之后我饶过那杯酒,拿了别的喝。
在我拿起别的酒喝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恒子舟的表情,他深深地皱了下眉,但又怕被我察觉,捂住脸咳了几声。
于是双方的速度虽然慢了下来,然而较劲还在继续。
终于桌上只剩下四杯了,照这个顺序他可能会故意把有料的那杯留到最后,那么我不喝也得喝。
恒子舟肯定也是这么算计的,我一下子心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道理来说剩下的这四杯酒里应该两杯是有料的,但我觉得他可能收到了别人暗中传他的信号,说我没有放药。
那么就一杯是有药的,而他刚才看我的反应应该也是知道我猜到了哪一杯有料,所以按照顺序他一定可以让我顺利喝到那一杯。
怎么办呢?
我不禁眉头也皱了起来,和曹释彬对视了一眼,他用嘴型跟我说了一句:跑。
我左手攥紧,手心出了汗。
恒子舟冷笑一声,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没有放料的酒,“年轻人玩不起就不要逞一时嘴硬,现在知道玩脱了吧……”
就在他口嗨的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原本摁在酒杯底上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伸到我放了蟑螂的那杯酒前,慢慢把那杯酒移到了恒子舟手边。
我:……
在看见恒子舟若无其事地拿起那杯莫名其妙就塞进自己手里的酒开始喝的时候,我听见全场都倒吸一口冷气。
他还是一口就把酒闷了,然后非常大气地把酒杯倒扣在桌面上。
但是他马上就觉得有什么问题了,连打了几个嗝。
恒子舟:“……奇怪,我怎么感觉有东西在我食道里动。”然后他开始干呕,扶住桌子不让自己倒下。
那只暗暗操作的手慢慢又缩回了桌子底下。
全场发出了不明觉厉的声音,他的手下慌忙跑过去问他情况。
不过我自己也忍不住了,拿起一个空酒杯就把喝进去的酒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