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季亭点头:“对,暗号已经换过了。我是听琛儿说殿下要买手稿,想着干脆就借这个机会告诉你算了。”
夏翊清又问:“那木牌?”
“木牌就是送给殿下的。”许季亭说,“你给我祛毒,我给你药材,只是这么简单。”
夏翊清点头:“多谢许公子。”
“不用客气了,”许季亭笑了笑,“我跟晟王同心,看你们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此时苏惜儿敲门进来,说手稿拍出三千二百两,银票已收。
“谁拍得的?”许琛问道。
苏惜儿:“回少东家,是文庄公世子。”
许琛:“靳逢佑?!世子还真是出手阔绰。”
许季亭对苏惜儿说:“银两你按照之前的去处理就好了,我不过手了。你今天也算认了人,以后看到寭王和看到琛儿一样。”
“惜儿明白。”苏惜儿行礼之后退出了房间。
许季亭接着对夏翊清说:“殿**份贵重,有些事情不方便露面。这些暗桩商铺我以后都会交给琛儿,如果需要什么,就直接跟琛儿说,让他去办。”
夏翊清点头。
“对了,我们这么过来,归平他们怎么办?”许琛问道。
许季亭说:“放心吧,我跟他们说有事要跟你说,让他们先回去了,马车上还有假的王爷和侯爷。”
许琛:“也对,小叔一定都安排好了。”
“今天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殿下了。”许季亭看向夏翊清,“经历了信州一事之后,殿下早晚会知道,琛儿夹在其中也是为难,与其让你们二人互相遮遮掩掩,不如把事情都告诉你们。”
夏翊清郑重地说道:“多谢许公子坦诚,我定不负您的信任。”
许季亭连忙说:“不用这么严肃,咱们算起来都是一家人了。只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们,关于我的身体状况,我会亲自跟三哥三嫂说,在那之前你们都不要说。”
夏翊清和许琛都点头表示明白。
许季亭:“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让苏惜儿带你们从后面离开吧。”
从归雁楼各自回府之后,许琛和夏翊清一直没有见面,因为长公主一家人每年都是在城外别院过上元节,所以许琛正月二十才到夏翊清府上拜会。
夏翊清一见到许琛,就拉着他进入书房之中。
“怎么这么着急?”许琛说。
夏翊清拿起书桌上的一份手稿递给许琛。
许琛接过来看了一眼就笑了:“你说靳逢佑要是知道这手稿你要多少有多少,会不会气死?”
夏翊清难掩笑意:“你是没看见,他把这个手稿放进了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之中,特别郑重地亲手交给我。”
许琛:“这可是三千二百两银子啊,他是得郑重。不过你就这么就收了?”
“收了啊,收完之后我就进宫去了。”夏翊清说道,“我跟父皇说文庄公世子送了我一份手稿,我当时不知道价格,后来打听之后才知道那手稿十分贵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退回去。”
“那今上怎么说?”许琛追问。
“父皇让我收着,说这种事情以后不用跟他说,还让我不用刻意避着跟朝臣们结交,这些都是正常的交往而已。”夏翊清笑道,“然后父皇昨天赏了文庄公府几本前朝大家的孤本。”
许琛眼带笑意地说:“你可真行!竟然把今上搬出来了。”
“这事我不说早晚也会传到父皇耳中,我又不傻,当然得在他们之前跟父皇坦白了。”夏翊清把手稿收起来,“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跟父皇起了嫌隙。”
许琛:“就你机灵!以后别人给你送礼可得掂量掂量了。”
夏翊清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递给许琛:“最好都别给我送礼,我虽然都应付得了,但我着实不想应付他们。”
许琛接过橘子,边剥皮边说:“确实,那些人情往来确实麻烦。”
夏翊清:“靳逢佑说那天看我们没等拍卖结束就离开了,以为我真的身体不适,所以特来拜访。”
许琛:“毕竟是世子,家教果然不一样,比秦高濂那样的好多了。”
“对了,”夏翊清问道,“秦高濂回府之后就闭门不出,我听冷念说是受伤了,是不是你干的?”
许琛连忙摆手:“我正月十一就跟母亲去别院了,跟我可没关系。”
夏翊清也不说话,就直直地盯着许琛,没过一会儿许琛就败下阵来:“好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我受不了。”
“老实交代!”
“好,我交代,是我做的。”许琛掰了一瓣橘子送到夏翊清嘴边,看着夏翊清吃进去之后才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跟他说话的时候故意靠近了他一会儿,平留和我一起用真气压了他一下。当时他太紧张,体内气血循环很快,所以没有感觉,但是一旦松懈下来就会周身疼痛难忍。不过我们都有数,没弄伤他,就是让他疼几天罢了。”
夏翊清调侃道:“你这下黑手的招数还真是不一般。”
“跟你身边那俩学的。”许琛解释道,“之前他们俩审陈力的时候我看见了,我还真没想过真气能这么用,回来之后试了试,还挺好玩的。”
夏翊清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我学不了武功心法,不然还真想跟你一起试试。”
许琛:“还是别了。学武功很苦的,我不想你受那罪。”
夏翊清敛起了笑容,低声道:“我学轻功的时候也很苦。”
许琛犹豫着问道:“你……连轻功的心法都练不了吗?”
夏翊清轻轻摇头:“我的经脉和常人完全不同,除了早年你送我的那本心法以外,其他的心法我都练不了。你那本心法其实更像是道法,完全没有用到经脉的力量,所以我练习起来倒没什么问题。”
许琛心疼地说:“这些年你私底下吃了那么多苦,我竟然都不知道。”
夏翊清安慰道:“倒也没你想象的那么苦。我练不了心法,反而免去了不少麻烦。我记得大人说他以前练功的时候心不静,常常把自己疼得生不如死。还有之前归平也说你们练功时走神岔气会疼得难以忍受,我倒从来没这个烦恼。”
许琛点了点头:“也对。有利就有弊吧。不过光练步法就能练成你这样的轻功,是你太有天赋还是大人的轻功太好?”
“大人的轻功确实天下无双。”夏翊清笑着说,“当然我也很有天赋!”
许琛捏了一下夏翊清的脸颊:“我的王爷真厉害!”
夏翊清抬手要拉住许琛的手,一不小心把茶杯碰到地上,把俩人都吓了一跳。夏翊清弯下腰去捡打碎的茶杯。
“叫安成来弄吧,你别划伤手。”许琛话音刚落,就听夏翊清“嘶”了一声,手上鲜血立刻涌出。
许琛立刻把夏翊清拉起来:“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赶紧处理一下吧。”
夏翊清说:“你冷静,就是划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流血了!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呢?!”
许琛把夏翊清拉到榻上坐好,转身打开房门喊道:“安成!去把你家王爷的药箱拿来!”
安成从廊下跑着离开,不一会儿就把药箱拿进书房。
许琛接过药箱,让安成把地上的茶杯收走。
等安成收拾利落离开之后,夏翊清已经处理好了伤口,他示意许琛坐下,说道:“你别这么夸张行不行,不过划伤而已。”
许琛抓着夏翊清的手指亲了一下,柔声问:“疼不疼?”
“不疼。”夏翊清摇了摇头,“一点小伤而已,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闺中女子,哪就这么娇气了?”
“好,王爷一点都不娇气!”说话间许琛的眼睛落在了夏翊清的腰间。夏翊清腰间的香囊原本是淡青色的,如今上面却有一块突兀的暗红色,许琛指着那香囊问:“和光,你香囊是不是脏了?”
夏翊清低头一看,果然香囊上有一小块血迹,他把香囊摘下:“刚才血滴在了上面,一会儿让安成拿……”
见到夏翊清停住了话,许琛连忙问:“怎么了?”
“你看!”夏翊清把香囊举到许琛面前,“这是不是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