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轻点。”
装饰繁华的闺房里,南璃月卧躺在床铺上,任由背后侍女朔离给她身上上药,细看其背后,玉脂般的肌肤上尽是淤青红痕,端的上是说姹紫嫣红也不为过了。
“轻一点就怕小姐你不长记性,我看你真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了,你放了人家人家领你的情?抓你的血痕还未褪下呢,又被族长罚了十八道戒鞭,我…我真是……”一旁朔离越想越气,最后怕手下使力不当伤到南璃月,干脆先把药膏放置一旁,站起身烦躁的转了两圈。
“族长也真是心狠,你身上伤还没好呢就让你蹲了半个月的水牢,好不容易出来将养将养,这祝寿回来竟又罚你戒鞭,大公子也不劝一劝族长……”朔离为自己家小姐鸣不平,愤愤然却又无可奈何,虽然仁厚的大小姐一直与她姐妹相称,但她也明白自己身份,虽然有月族血脉,可只是旁支,这些主人家的事,她根本插不上嘴,无从干预。
南璃月转头道:“这些话你在我这儿说说便罢了,外面可千万不要胡说,知道吗?”
朔离撇撇嘴,低声应了。
南璃月看着她委委屈屈的样子笑了声,道:“这事本就我错在先,父亲罚我蹲蹲水牢也理所应当,兄长他本就被我牵连,为我开脱怕是只会火上浇油。至于这戒鞭,只怕是父亲在祝寿宴上丢了面子罢。”
距离她私放白钰秀已经过去月余了,那日回来说明缘由后,不待自己背后伤口还未好,南璃月便被罚去蹲了半个月的水牢。南璃月强撑了七八天,还是父亲念及其背后伤口,提前放了出来。
但未休养多久,秦族族长秦岷山千岁大寿上,月族备礼仓促,最后送了一本毒经孤本,怕是父亲被落了面子,回来后又是一通怒火,将还在养伤的南璃月又叫出来,罚了十八道戒鞭。
这戒鞭由九阴山上特生的竹子制成,抽到身上端是一阵锥魂刺骨的疼,南璃月被生生当场抽晕过去,醒来后已是回了自己房间,一旁朔离在那儿吧嗒吧嗒掉眼泪。
随着清凉的药膏在背后涂抹开来,困倦疲惫一齐涌上心头。意识模糊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想,这次虽是料想到父亲的怒火,但却也未尝想到惩罚竟如此严重。自母亲逝世后,父亲便再未对自己表现出关心,虽然日常用度方面未曾缺了自己的,但是说话都未尝多说几句,除了每月末的家宴,自己甚至都见不了父亲几面,最后,自己也从原本“爹爹”“爹爹”的叫着他,改成了“父亲”这样尊重而冰冷的称呼。
想起多年未忆起的往事,南璃月眼角略微湿润,轻轻叫道:“娘亲……”一手摸上脖颈处的紫寰佩,却摸了个空,一惊之下神志顿时清醒,起身时不慎触碰到背后伤口,嘶的倒吸一口冷气。随后苦笑,怎么忘了,这唯一能寄托自己亲情的玉佩,也已经不在了啊……
一旁正打算退出去的朔离见自家小姐惊醒,连忙上前,看南璃月手放在脖颈出一脸怅然,心疼的抱住她。“小姐莫要伤心了,夫人留给你的玉佩迟早会找回来的,那狐女真是人面兽心,不知感恩,小姐救她,她竟然还恩将仇报,若是我遇上她……,我遇上她……我……”
随后朔离悲催的发现,要是她真遇上那狐女,怕是再见不到大小姐了,无从接下来续话的她此刻只想当一只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