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开了七年,早已成了一个台面之下的色情狂欢之地,牛鬼蛇神,应有尽有。
服务生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会所里还有另一项业务——哺育。
这个哺育,哺的自然不可能是天真的婴孩。
“你知道吴斌的脸为什么那么年轻吗?”
任绸放低了声音,屋内虽然早已没有了其余的嘈杂声,病房的房门也已经被关上了,但她这么一把声音放轻,众人为了听清她的话,就不得不更加全神贯注。
“他在会所里最常点的服务,就是用奶水洗脸,按摩除皱。”
这个奶水,也当然不可能是牛奶。
“后来吴斌回来,听说了服务生怀孕的事,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任绸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点诡异的笑意,她又开始死死地盯着吴雪琳,像是要用这些淬毒的字眼全数刺在人身上。
“他又点了一次按摩洗脸,被强行拽过去的哺育员,就是原来那个服务生。”
吴雪琳脸色惨白,她躲在韩以隆的身后,咬着自己的袖子不敢发出声音。她眼前天旋地转,又恐惧又恶心。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任绸的声音还在继续。
“后来,服务生被榨干了所有利用价值,终于被拉去打了胎。胎儿已经成型,她本身就贫血,做堕胎手术的时候,就这么一尸两命,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
褪去笑意,任绸的声音里只剩下一片冰冷。
“她的死被推在了诊所头上,和会所一点关系都没有。等她的家人赶过来,就发现自己家那老实乖巧的姑娘竟然已经怀了孕,还因为堕胎死了。”
这种打击想一想都让人觉得窒息。更何况,服务生还是思想保守的农村家庭出身。
付志看着被制住的任绸:“那个服务生和你什么关系?”
“她叫任芙。”
任绸抬眼看他,眼神直勾勾地,泛着渗人的死气。
“是我的亲妹妹。”
任绸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毫无隐瞒。
任芙死后,手机之类有用的东西全被会所毁掉了,但任绸知道自己妹妹有记日记的习惯,她在妹妹做服务生时单独租住的一间矮小出租屋里找到了一本满是泪痕的日记本。
上面黑字白纸,记录了累累血债。
为了给妹妹报仇,任绸留在了临城。她申请了雪琳助学金,故意借此与吴斌亲近。吴斌很谨慎,一般不会在会所外和其他人发生关系。但任绸找准了于晓茹出差的机会,又故意把吴斌灌醉,成功接近了吴斌。
她不仅获得了与吴斌贴身相处的机会,还拿到了吴斌的种子,拿着偷带回来的安全套,她借此给吴斌下了诅咒。
诅咒依据于血缘之上,吴家所有人都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