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星洲垂下眼看了眼他的手,仲煜城强调了一句:“不许咬人!”才收回了手,看着掌心里的湿痕,下意识的去看甲一,却发现甲一因为他刚才的眼神走出了门外,并不在这里。
他微微一愣,郑星洲从他胸口处直起腰,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扔给了仲煜城,小声嘟囔了句:“洁癖。”才继续理直气壮的回答他的问题:“当然是这里更危险!”
仲煜城淡淡的瞥了眼手帕上残留的各色痕迹,嫌弃的避开了手帕,目光落到了郑星洲的衣服上,惹来对方一个超凶的眼神才转头落在了不远处的卫生间上。
但是瞥见郑星洲跃跃欲试的眼神,他十分怀疑他一走开,对方就得给他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遂只好嫌弃又低气压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几秒,复又转头看郑星洲:“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微微停顿,语气微妙了起来:“或者你变回原来的郑星洲……”话还没完,仲煜城伸手又一把制住了他伸出的拳头,语气低沉上了几分:“别挑战我的耐心。”
话音未落,对方已然猛的撞进他的怀里,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在他脖颈间狠狠一咬……
没咬下去,仲煜城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保持着张开嘴的动作,无法下口。
仲煜城难得被积攒起了些愤怒,他捏着郑星洲的手微微用力,有心想教训下不听话的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敢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威严的人了。
果然是他近来脾气太好了。
仲煜城眯起眼,正想好好教训他一番,余光瞥见郑星洲恶狠狠的眼神,对方明显感到了疼痛,他皱着眉,神情却丝毫没有畏惧和退缩,甚至可以说是更加毫无保留的凶狠和兽性。
让人清晰的从他的表情中读出,记仇二字。
仲煜城手下微微一顿,下意识的放松了些力道,倒不是他怕郑星洲记仇,但对方这直率到宛如野兽的反应,让因为他的行为而生气的仲煜城无端消了气,回忆起对方疑似精神分裂的状态,就好似看到了眼眶泛红,眼底泛着水光的小兔子委屈的模样。
虽然他现在表现的十分凶猛,但指不定小兔子就在对方心底里大声哭泣呢。
那家伙,娇气的很。
自此,自我消气的仲煜城无端有些尴尬的放开了手,低头咳嗽了两声。
余光瞥见郑星洲面上不解,迅速拖着软绵绵靠着沙发上的腿,退回到贴着沙发的位置,一副警戒的模样,简直在脸上写了“你还说这里比外面危险”的不信任。
对方的反应太坦荡,全是发自内心,倒显的他的怀疑更是真挚,无端让人为欺骗他而惭愧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