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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决(1 / 2)

“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说的天花乱坠。

是天使,是魔鬼,都没有绝对。

没想的,没说的,都请收起吧。

你扮演的角色,更可悲吗?

放弃的,就大可不必再争辩是非。

放下的,就请你,烧的干脆.......”

天台上,传来林籁泉韵般的轻吟声,低低沉沉,宛如呢喃。像是为了配合她天使般的嗓音,今夜的风没了往日针扎似的刺痛,带了些柔和轻抚在人身上。

远处的灯光尽数洒在了这方小小的天地里,照亮了围栏边那抹纤瘦的身影。

靳婧裹着羽绒度随意的坐在凸起的露台上,两只脚向下悬空,只要她往身后一倒,就能从三十五层的高度翩然落下,摔成肉泥。

此刻,她的脸上是恣意的微笑,没有半点惶恐、惊惧、害怕之色。就像刚坐在化妆间里一样的淡定、从容、优雅。

翁达晞踩着她最后一句歌词走了上来。

他走近她,停在了五步开外,两人静静对视。

靳婧见到他笑的更明媚动人了,像是等了他很久一样,主动开口打破平静:“翁达晞,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靳黛丝,我们又见面了。”翁达晞同步她的语调,尽量保持和她一样的心绪。

听着自己的身份被拆穿,靳婧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警察既然能找到她,那说明一切都结束了。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秘密很快会曝光于天下,让世人皆知。她维持了多年的清纯玉女形象也会被打回原形,成为别人口中的“疯婆子”。

可那又怎么样?

只不过重回地狱罢了,她披着名为“光鲜亮丽”的皮囊,从余生里偷了六年的自由时光

她不亏。

靳婧俏皮的侧歪着头,神色飞扬的说:“是我姐姐告诉你的吗?”

身后跟上来的一帮众人面面相觑,半含疑惑,她姐姐不是死了吗?

翁达晞点点头,说:“是,我们从你姐姐遗留下来的dna中,检测出了你们姐妹俩不同的基因座。你李代桃僵,把她关在了精神病院整整六年,她最后不堪折磨抑郁而终,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靳黛丝抬头望了眼头上的星空,幽深的叹了口长气。再低头时,脸上是恶魔般的狞恶:“那是她应得的,那个贱/人。”她哈哈笑了起来,脖子里的青筋都崩了出来,“我要让她尝尝什么叫自作自受,我那些年受过的苦,流过的泪,失去的自由,通通都要还给她。可惜,她居然自杀了,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众人见她发狂疯癫的模样顿时遍体恶寒,这位当红女星的人设对外一直保持的很完美,连在电视里都美的不可方物,让人不忍亵渎。谁也没见过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刷新了别人对她的新认知。

果然明星也是人,电视里演的那些不可信。

翁达晞抽空朝身后望了眼,目光落在刑北南身上,而后又飞快的转回了头。

“哦?你把她关起来只是出于报复?并没想杀她,为什么呢?”翁达晞装作不解道:“杀了她不是更好,你受的所有苦和委屈都能在她死亡的那一刻得到释/放。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就像杀徐昆宇一样的杀了她,让她痛苦挣扎,在断气的前一秒还在向你求饶,那样不是会很爽吗?”

众人:“.........”

翁教授疯了吗?现场教学杀人秘技,这是什么独特的癖好?死冷的天跟她费什么话啊,直接抓起来得了,人证物证齐全还怕她不认罪。

苏源邑眼角的余光瞥到刑北南拉着江洵出去了,他不动声色,心神继续放在了翁达晞身上。

坐在风里吹了很久的靳黛丝有些冷,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了脖子下,她悠闲的模样好像不是来自杀的,只是拉着一帮刑警队员来露台上吹吹风,醒醒脑。

“他们的罪孽不一样,处罚方式当然也不一样。不过我很意外,你是怎么知道我杀了徐昆宇的?”

翁达晞随意道:“哦,你说那个啊,是云念棠告诉我的,你想知道吗?”

李湛朝翁达晞的背影望了一眼,见对方瘦削的肩背挺的很直。同样是学心理学的,他身上没有刑北南的书生儒雅气,多了刚硬的铁血,像是常年在刀血里滚过的人。还有他跟罪犯的谈话,不像刑侦人员中规中矩的审讯,而是倒行逆施,与罪犯共情,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入套”。

生命基本形态相同,才能构建沟通的桥梁。

这比他们常规的车轮战审讯还要有效,他不得不承认,翁达晞确实是个人才,在犯罪心理学上的造诣,全中国都找不出几个能像他这样有天赋的。

他不经有些羡慕起苏源邑来,因为只有在苏主任面前,翁达晞才会卸**上的冰冷和伪装,让他从高寒的神坛上跨步走下来,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靳黛丝听到“云念棠”三个字恍惚了起来,嘴里重复的念着后面两个字,犹如魔怔了一般,她忙不迭的问他:“她说什么了?你说啊?”

翁达晞:“她说帮助你犯罪并不是她的本愿,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所以只能去死人的面前忏悔。你为了达到现在的高度不惜出卖色相攀上徐昆宇,又利用他的才华让他帮你写剧本搬上荧幕,重复着当年过往的悲剧。可为什么,你最后又要杀了他呢?因为他知道了你故事里的秘密?”

“没错,他原本可以活的好好的,谁让他不听话调查我。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是吗?”

她轻佻的话语一笔带过了三条人命,有因,那就是死人才能闭上嘴,有果,所以这就是她要杀人的原因。在她眼里人命如同蝼蚁,真的就跟杀鸡差不多。她的思维里没有道德观念,更没有法律意识,她做不做全凭自己的喜好决定,可以说没什么东西是能约束她的。

翁达晞摇了摇头,不赞同她的谬论:“真正有力量的东西,是不屑于通过自我欺骗来实现的。只要你活在世上,呼吸着地球上的空气,那你就必须要遵守作为一名“人”的社会准则,而不是恣意妄为,披着人皮手拿砍刀,去伤害你身边无辜的民众。”翁达晞的看着她,说:“靳黛丝,你一直在吃药,所以不完全是个重度精神分裂。你能跟我讲那么多,说明你的脑子很清楚。你能费劲心机的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又不让身边人看穿,想必你的智商不比你姐姐低。可是为什么靳家要放弃你呢?”

这一问像是触及了靳黛丝的血痂,她愤怒的吼了起来:“闭嘴,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问?他们一个个都是叛徒,死了不是活该吗?法律算什么?哈哈...”她嘲弄的笑着,声音变的阴阳怪气起来:“你们自认为完善的法律其实算个屁,杀不了披着人皮的恶魔,更杀不了那些就会乱嚼舌根的嘴。”她手捂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我们才是对的,世界的公正由我们自己说了算。那些包藏祸心的丑玩意儿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不如早点送他们下地/狱。”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这一番疯言疯语震的不轻。

翁达晞脸色阴郁下来,朝她跨出一步,嘴里轻轻的问:“你们?你是指精神病院里那些和你一样的人吗?还是,通知你逃跑,帮助你偷梁换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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