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穆喜笑颜开,却听孟醒发问:“当今第一美人是谁?”
“据说是当今的顺宁公主,年方十五,那叫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她随皇帝上泰山时我曾远远瞧过一眼,确实是美得很啊。”
沈重暄心中忽觉不妙,果然听到孟醒再问:“比之贫道如何?”
岑穆从未见过跟女人比美的男人,何况眼前的还是个道士,但他天生傻了点儿,犹疑半刻,诚恳道:“公主青涩了些,不如道长。”
孟醒这才满意颔首,错开话题:“人来了。”
他话音未落,台后耸立的高楼上突然跃下一人,势如猛虎扑袭,身子却轻如雀鸟,步子细密,片刻便挪至第七的位子落座,一直未发一言,坐下也只是低头擦剑。
孟醒正想掐着手指算一下第七是谁,便听沈重暄道:“南柯公子,闻梅寻。”
“闻家双生子?”
当年的欢喜宗宗主闻栩也是臭名昭著,与萧漱华纠葛不少,最后被萧漱华一剑封喉,成了同悲山之乱的敲门砖。而他麾下欢喜宗弟子皆是醉溺声色,不成气候,因此在他死后,众人都以为欢喜宗气数到头,大难将至,孰料平日只保护宗主安全的两位左右护法突然动手,硬是撑住了摇摇欲坠的欢喜宗,使这头骆驼最终没有被压上最后一根草。
而这两位护法,正是闻栩早年收养的一对双生子,无父无母,自幼追随闻栩,姐姐武学天赋奇高,为人刻薄,不善言辞,弟弟却在练武上十分怠惰,但舌灿莲花长袖善舞,常年一张笑脸,论起谈判,据传新秀之中只有封琳可和他谈个数十回合不分上下,可见其唇枪舌战,暗箭伤人有多厉害。
南柯公子闻梅寻,自是其中的姐姐。
这闻梅寻不和人寒暄,弄得其他几人隐约有几分尴尬,她却忽然抬头,向台下一望,一本正经地盯着某处嘱咐:“在那等我,不要走远。”
众人寂静,才发现那里站着个紫衣青年,正笑得一脸无奈:“阿姊说了便是。我方才和你说的,要做什么?”
闻梅寻想了会儿,似乎没反应过来,弟弟只好提醒道:“台上诸君都是当世豪杰,阿姊不可慢待,要一一......”
他有意不把话说完,像哄小孩儿一般放缓语速,闻梅寻恍然大悟,向台上几位点头致意:“你们好。”
冯恨晚:“......好。”
宋逐波自然不发言,清徵道君不料还有这出,吓了一跳,赶紧冲她点头还礼。宋明庭笑道:“小丫头有点意思。”
燕还生则向她颔首致礼,笑意微微:“姑娘有心了。”
岑穆又想借机发笑,却被沈重暄猛地岔开话题:“阿醒,还剩四人未到,分别是萧前辈、程前辈和封琳......和酩酊剑。”
岑穆见缝插针:“他不是你师父,你怎么叫得这么亲密?没大没小。再有,你怎么只叫酩酊剑,另外几个这样不尊重,梨花砚的名讳你也敢直呼......”
孟醒不耐烦地打断:“这不来了?”
果然,距试剑会开始还剩小半炷香,两位负剑的身影飘然而至,一老一少,正是程子见和萧同悲,两人俱是神情倨傲,萧同悲比宋逐波更胜一筹,直接一屁股落座首位,程子见只向宋明庭和冯恨晚点点头,也沉默地落座,连清徵道君也没得他一记眼神,虽然道君非但不介意,还十分开心躲过一劫。
“......只剩封琳了。”沈重暄缓慢开口,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孟醒脸色,果然阴霾一片,“阿醒,你......”
“祸害遗千年,没什么可担心的。封琳多半就在燕还生那儿。”孟醒拍拍他头,又指了指前方于人群中若隐若现的一角僧袍,“盯着这个秃驴。”
沈重暄踌躇一瞬:“你真要去?”
“除了试剑会,逮不着燕还生。”
孟醒此番下了决心要彻查封琅一事,又决意要从燕还生处下手,显然是懒得再藏头露尾,何况萧同悲对他身份早就拿捏得八九不离十,恐怕等人烟稀少,归元剑早晚擦上他颈侧。
“但试剑会时前十得依次打上去,他在第五......”
孟醒回眸望他,这一眼从容如常:“那又如何?”
岑穆这才感觉到这对师徒恐怕不简单,又小心翼翼地探头来问:“道长这就要上台挑战啦?试剑会还没开始呢,伤药准备好了吗?这排第十的摘花客就不是善茬啊。”
孟醒乜他:“岑穆是吧?肃穆点,闭嘴。”
不等岑穆反应,霜衣道长旋身而起,轻如飞云,横掠过去,酌霜剑佩带起一簇流火,但见道长玉面乌眸,笑如朗朗明月:
“酩酊剑孟醒,来迟。诸君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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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醒:久仰。
冯老:?
燕兄:?
萧哥:?
程爷:?
四人:装个屁的懵懂小萌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