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顾铖察觉到了弟弟的目光,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他常年在战场上历练,身形高大,孔武有力,步履带着一股杀伐果断的气息,那张肖似顾昭却更冷硬严肃的俊美面孔上没什么表情。
“皇叔年长,自然有分寸,二皇弟无需替他担心,”他声音沉稳严肃,无论说什么,都有几分长辈说教的架势,“也无需多费口舌,有损皇叔名誉。”
这话一出,在场的宗室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顾显哪来的什么分寸、什么名声?就算张得胜说他是去协助国师,但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只是听起来好听些的托词?他缺席这种场合去摸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顾铖显然也并非是真心为顾显说话,只是在用这个挤兑顾钰多嘴多舌、有非议长辈之嫌。在场的宗室个个精得很,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没人想去掺和,纷纷退得远了些。
“长辈有过,直言不讳也是后辈的本分,钰何过之有?”对上顾铖,顾钰向来分毫不让,“倒是皇兄,对长辈之过避而不谈,可算是孝道?”
“我早晨便知道皇叔去国师府协助国师大人了,只是不愿多费口舌,不算避而不谈。”顾铖淡淡道,“孝在心中,哪怕私下提起也比此时质问更为合适。”
顾钰微微皱眉,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他们二人成天吵来吵去、争来争去,顾铖离京后安生了一阵子,回来后就又开始了。宫中诸人都见怪不怪,懂行的都能猜出他们接下来会就个人对“孝道”的理解争上一天。
顾昭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听得头大,又既视感十足:当年他似乎也是和顾显这么在季千鸟面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