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绿华听得心头一阵难受,快步走入牢房,但见几个人正在对阿德用刑,他的十指全都插入了长长的银针,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而有人正在往他身上泼盐水,盐粒子都挂在伤口上,让人头皮发麻,不忍目睹。
“你若是再不招,这十几根银针扎的就不是你的手指,而是你的五脏六腑,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几根银针硬!”廖汶泽阴沉沉地说道。
宣绿华看不下去了,怒喝道:“住手!不许用刑!”
那几个人一看到宣绿华,又惊又慌乱,他们看向了廖汶泽,向他求援。
廖汶泽见了宣绿华,十分倨傲,只是略一行礼,便道:“这里是监牢,娘娘何苦这来里,可别冲撞到了龙胎啊,娘娘还是请回吧,这里让奴才审讯就可以了!”
宣绿华道:“你审讯归审讯,为何如此虐待阿德?”
廖汶泽冷笑:“娘娘是不知道,这些奴才十分下贱,如果不用刑,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那廖公公是怎么断定,此事就是阿德所为?”宣绿华含着笑问道,刑役司的人赶紧抬来了一个椅子,给宣绿华坐着。
“这个伎乐的死亡时间,刚好就和阿德相合!这便是证据!”廖汶泽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长沙王已经证实了阿德在那个时间段根本来不及动手杀人,你们还没追查其他人,为何就盯住阿德不放?”宣绿华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那个伎乐是被奸杀,除了阿德,再无旁人!”廖汶泽怒道。
“是吗?这个太极城,除了侍卫以外,真的就只有阿德一个人可以作案吗?廖公公,你好好想想啊!”宣绿华意味深长地看着廖汶泽的眼睛。
廖汶泽架不住宣绿华的逼视,有些慌乱起来,嘴里颠三倒四地说着些什么,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到点子上。
宣绿华知道廖汶泽心虚,也不理会他,立刻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先给阿德疗伤,再把他关进了单独一间牢房中,好生看管。她觉得此事廖汶泽嫌疑很大,只是自己还是要多打听些证据,才能拉廖汶泽下马,否则,就算说破天,也救不了阿德。
原本,宣绿华以为廖汶泽会极力反对自己,谁知,他竟不管不顾,任凭宣绿华指挥,自顾自回了长乐宫。此人定然是要找太后相助!宣绿华拿定了主意,这一次,不但要保护阿德,还要铲除廖汶泽,为雪兰报仇。
安顿好了阿德,宣绿华一回到芳仪宫,便从万公公那里打听到,那一日,就在伎乐被害的那个时间,廖汶泽不见了。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才再次在长乐宫出现,并且有些慌张,衣冠不整,随即便被太后拿下,二人在内室嘀咕了好久,似乎有什么密谋。
如此一来,宣绿华便肯定,这桩命案定然和廖汶泽有关,甚至他可能就是凶手,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太后是否知道呢?如果廖汶泽与太后密谋了什么,难道,此事太后竟然知晓吗?这就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