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得怒火万丈。他知道太后一向对自己不满,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太后会拿藩王来压制自己,如果真让藩王占了上风,自己这个皇帝还怎么做?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所幸今日宣绿华警觉,发现了太后的阴谋,将计就计,在宗室面前,打了太后一记耳光,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皇上连声感谢,宣绿华说道:“皇上,晋阳郡王身边的那个小山子,怕是有些问题,臣妾想着,把他送回长乐宫去,免得再生事端,又怕太后不高兴,能不能让宫内省把此人调走?”
皇上思忖再三,还是没答应:“此人还是留着吧,免得太后生了疑心,不过,你不要让他知道太多。”
宣绿华无奈,只好答应了,可是心中始终觉得别扭,她日益觉得,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今日之事,只是牛刀小试,恐怕以后会有的麻烦了。
两日之后,剑南王和其他藩王便要回到封地了,晋阳郡王本来要送剑南王出城,可是太后一声令下,便把晋阳郡王召入了太极城,断了他们父子二人相见的机会。非剑南王一人如此,其他藩王也是如此,任何人不得送别,各藩王当日必须离京,不得有半点延误。
一时间,宗室之中,怨声载道,矛头纷纷指向了皇上和太后,甚至有人说,这本是皇上的命令,因为宫宴之上,剑南王那般咄咄逼人,皇上大失颜面,便觉得包括剑南王在内的众藩王有不臣之心,所以这才逼着他们尽快离开京城。
这些话,有的传到了皇上耳朵里,惹得皇上震怒不已,越发对众藩王忌惮起来。
今年特别冷,就算立春了,过了正月,依旧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宫里的炭火烧得越发旺了。
这一日,贤妃也来了芳仪宫,三人围坐在一起烤火,说起今冬特别冷,贤妃便担心不已。她自幼在民间,知道再过些日子,便是春耕了,如果还这么冷下去,只怕耽误春耕,只怕年中会有饥荒。
“本来去年冬日,收成便不大好,算算熬到今年春天,刚好接上,可若是天气太冷,草木发芽晚,恐怕粮食不够,若是再歉收,更是大祸!”贤妃忧心忡忡。
沈才人也附和着,她的父亲先知先觉,去年年底就开始大肆屯粮,只等着今年年初大赚一笔。
宣绿华喝了一口茶,却觉得一阵恶心,“呃”的一声,险些吐了出来。
沈才人赶紧问她何事,宣绿华也不知道,只觉得头晕,恶心,胸口闷闷的。
沈才人道:“莫不是你这正殿里炭火烧得太旺?你又不肯开窗,一直憋着,难免会闷住的,还是开一会儿窗户吧,宁可冷些,不可闷住了!”
贤妃幽幽地说道:“绿华,你可要当心了。听说,薛贵人和太后汾阳王都和你一样,觉得屋里太闷,有些恹恹的,汾阳王连胃口不好了,想来就是天气太冷,整日里在炭火边守着,这才觉得身子不适。”
宣绿华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贤妃的意思。其实,薛贵人和太后只怕不是闷住了,而是那个兽金炭里有蹊跷吧。宣绿华抬眼,看着贤妃,二人相视一笑。
只有沈才人一脸懵懂,不知他们二人的真实意思。宣绿华和贤妃都没打算告诉沈才人,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刚刚好了些,沈才人捏了一块点心尝了尝,宣绿华一看见她吃东西,又恶心起来了,直接干呕起来,憋得满脸通红,眼中泪光闪闪。
贤妃瞅着瞅着,突然问道:“绿华,你的信事,可有多久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