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嫔妃中,有人能明白这些,有人则懵然不知,可是不管知道不知道,人人心中惴惴不安。唯一的小皇子已经死了,并且死得这般莫名其妙,云山雾罩,等皇上来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很快,皇上便来了,一进寝殿,也不理会众嫔妃的行礼,径直走向小皇子的摇篮,一摸孩子,顿时僵住了,手微微有些抖,抬头,看着贵妃,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太医随即赶到,一号脉,便道:“回禀皇上,太后,贵妃娘娘,小皇子已然去了,并无脉细!”
太后怒道:“这孩子去了多久了?是什么原因?哀家要知道是谁害死了哀家的皇孙!哀家定不能饶他!”
太医又仔细地给小皇子检查了一遍,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皇上和贵妃,为难地说道:“看起来,小皇子并无外伤,也没有什么中毒的痕迹,应该是体质弱,先天不足,这才不幸辞世,至于时间,应该有几日了。”
太后立刻抓住了把柄,质问贵妃:“贵妃,孩子已经去世几日了,你还故意用汤婆子暖着孩子的身体,是想瞒过皇帝和哀家,谋求皇后之位吧?”
贵妃低声答道:“臣妾并无此意,请皇上和太后明察!”
太后冷笑:“哦,是吗?那你为何在孩子的身边放这些汤婆子?为何三番五次阻挠皇帝和哀家探望孩子?为何又遣走了文御医,?为何又在宫里宫外,散播皇子满三个月即可封后的消息?难道哀家冤枉了你不成?又或者有人逼你这么做吗?”
贵妃咬牙切齿,不知该如何回答,却也不肯低头求饶。皇上眼看贵妃这样,便不再逼迫她,却问彩鹃。
彩鹃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回禀皇上,太后,都是奴婢的错。四日前,奴婢和奶娘发现,小皇子突然就没了气息,恰好皇上和太后要来,奴婢怕受到责罚,便把汤婆子放在了小皇子的被褥中。后一日,贵妃发现了,心痛难当,怎么也不能接受小皇子已死,只说皇子活着,皇子身子冷了,贵妃便说他怕冷,让奴婢用汤婆子给孩子取暖!皇上,太后,贵妃也是心痛到了极点,才会如此失态!恳求皇上太后责罚奴婢,不要再怪罪娘娘了!”
奶娘也跪下,附和着彩鹃,竭力为贵妃辩护。贵妃则放声痛哭,悲惨凄绝,听者无不动容。
太后刚要发作,皇上抢先说话了。
“彩鹃,你和奶娘照顾皇子不周,本该重罚,但皇子先天不足,乃是盛华公主和诸御医下毒之故,朕便罚你们一年份例,以示惩戒。贵妃,你隐瞒皇子死讯,也有过错,念在你是爱子心切,才致心神错乱,朕便将你禁足三月,温泉殿上下人等,皆一同禁足!”
太后不满地说道:“皇子之事,这般重大,皇帝的处罚也太轻了些,以哀家的意思,这彩鹃和奶娘就应该赐死,贵妃就应该降为昭仪,如此,才能警示其他人,什么时候都不能打皇嗣的主意!”
太后的心也真够狠的,贵妃主仆三人心里怒骂这个老妇,恨不得能生啖其肉。
皇上辩解道:“说到底,贵妃主仆也是被诸御医给害了,不然孩子怎么会先天不足,他们已然伤心欲绝,何必再在伤口上撒盐!”
一说到诸御医,太后便不好多说了,毕竟,盛华公主之祸,也是太后纵容的结果。
皇上转头问贤妃:“贤妃,你意下如何?”
贤妃眼看皇上有心袒护,可是她自己又和太后有约,此刻进退两难,便敷衍地说道:“臣妾不便多言!”
皇上再问陈昭仪,陈昭仪自然一问摇头三不知,皇上便只好看向了宣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