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绿华千恩万谢,恳请谨怀公主帮忙。送走了公主,她思量再三,还是给父母修书一封。
宣绿华在书信中讲述了皇上赐婚之事,只是怕书信被人瞧见,她也不方便说太多,只说让父母酌情处理,首要以哥哥的态度为主,这话已经暗示了宣家夫妇,宣绿华并不赞同这门婚事。书信尾处,宣绿华煞费苦心地提及了宣子君与郑文同生共死的经历,点醒宣家夫妇。
傍晚时分,驸马郑文回到了公主府中。如今,他已经是礼部侍郎,公务繁忙,能够傍晚到家,已经算是难得的早归了。
公主和儿子已经在家中等着郑文用晚膳了。郑文瞧着贤妻爱子,真是满心欢喜,无比踏实。
一家人吃着饭,郑文突然说道:“公主,你和盛华公主近日可有来往?”
谨怀公主摇摇头,说道:“不曾往来,你也知道,这个姐姐不大看得上我的,并且,她心思太多,总是有些越轨的事,我不想沾惹她。”
郑文看了看儿子,还好,孩子才一岁,听不懂这些,便放心地说道:“我听闻盛华公主这些日子很是活跃,前日半夜进宫面见太后,昨日又和中书令沈南吉密会,而军中不少人都往来于公主府,十分诡秘。”
谨怀公主一听,便知其中有鬼,可是,她和郑文无权无势,也无心于朝堂斗争,只求平安度日,便道:“她一向都那个样子,也许是如今她的势力更大了,人也就更张狂了,可是有太后撑腰,谁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郑文摇摇头,说道:“难道你真的觉得,盛华公主和太后是完全一路的吗?未必!太后虽然偏袒盛华公主,可是太后的心在汾阳王那里,若不是汾阳王年幼体弱,朝臣反对,当年,说不定就是汾阳王登基,哪还有当今皇上什么事啊!可盛华公主的心思,你我皆知,怕是要越过汾阳王的,我就不信,太后能让她遂了心愿!”
谨怀公主不言语了。这些话,他们夫妻二人也只敢在无人的地方说一说,再不敢对外说半个字的。
谨怀公主又说起了皇上给安成郡主和宣子君赐婚一事,郑文面色大变,放下了筷子,连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绝对不行!”
谨怀公主自然懂得夫君的意思,郑文和宣子君在固特国,同生共死,是过命的交情,一文一武,互相引为知己,郑文自然绝对不能允许好兄弟跳进这个大坑里。可是,如何才能阻止呢?
郑文想了许久,说道:“皇上想利用宣子君来拉拢燕王,消除燕王的威胁,真是与虎谋皮!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此话怎讲?”谨怀公主问道。
“燕王其实是在皇上和盛华公主之间两边下注,他向皇上请求赐婚,固然是要拉拢宣子君,其实也是向皇上表忠心,麻痹皇上,让皇上以为燕王已经归顺,可是,另一边,燕王与盛华公主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多,他这个老狐狸!”
谨怀公主实在不懂,如果燕王有不臣之心,何苦去找盛华公主联合呢?谁都知道,盛华公主做梦都想做女皇帝,怎么可能给燕王这个老家伙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