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嫔一脸不安,似乎不想说,却又不愿欺骗皇上,终于还是承认,这个月光石戒指是从前的宣才人所赠,谢贵嫔想着这个戒指素淡,适合皇后丧期时佩戴,便戴上了。
“臣妾不是有意的,望皇上恕罪。”谢贵嫔忐忑地说道。
“无妨,无妨……”皇上喃喃地说道,端起茶盏喝茶,可是手却略一抖,滚烫的茶水都撒了出来,烫得皇上一甩手,茶盏摔了个粉碎。
谢贵嫔急忙上前,拉住了皇上的手,急切地喊着:“宝莲,快,去把药箱拿来,把那个烫伤的膏药拿出来,瑞莲,快把碎杯子收拾了,别让皇上踩到,你自己也当心。”
皇上有点尴尬,掩饰着说道:“这茶有些烫,竟然端不住,倒是把茶盏跌碎了。”
谢贵嫔当然知道皇上打碎茶盏,到底是因为心中有所想,还是因为茶盏太烫。她心里有数,却不说破。
宝莲把药箱拿了过来,谢贵嫔为了照顾丽阳公主,便准备了一个药箱,里面被了许多常用的药物,其中就有烫伤膏。
谢贵嫔打开药箱,取出烫伤膏,给皇上轻轻地涂在手上,说道:“丽阳就顽皮,冬日里总喜欢去摸那个热热的手炉,她皮嫩,容易被烫到,臣妾便备了许多,恰好用的上。”
可是皇上注意力却在药箱上,一股清香从药箱里飘出来,隐隐约约,沁人心脾。
“好香啊!你药箱里装了什么?这么香!”皇上问道。
谢贵嫔莫名其妙:“哪里有什么?不过都是药啊?”
皇上仔细闻了闻,说道:“是冰晨玉珠的香味。”
谢贵嫔先是一惊,继而恍然大悟,说道:“哦,是从前宣才人给了臣妾一些冰晨玉珠,公主闻着喜欢,臣妾便放在药箱里,压住药气,并且用药的时候也能哄着公主听话一些。这香珠的气味久久不散,确实是很香。”
皇上默然不语。
谢贵嫔问道:“皇上不会生气了吧?”
皇上笑了笑:“怎么会呢?这香珠甚好,放两粒在朕的荷包里吧。”
谢贵嫔连忙从药箱的角落找出了香珠,放到了皇上的荷包里,这荷包的针脚有些粗,谢贵嫔笑问:“这是哪个佳人做给皇上的?”
皇上见谢贵嫔转移了话题,他也松了口气,笑道:“这是蓝采女做的,她年纪还小,针线自然不怎么样,不过难得有心,朕也不能伤了她的心,便戴着了。”
谢贵嫔点头:“那是自然的,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最难得的就是真心和用心,如今肯真心待人的,是越来越少了,皇上也该去看看蓝采女了,小姑娘家,来到宫里,也怪可怜的,听说皇上暂时不打算让蓝采女侍寝,那就该和她说说话,显得重视,不然,这宫里的奴才都长着一双富贵眼,见她无宠,就要欺负她。”
皇上想想也是,刚好现在还不算晚,便起身坐上轿辇,去了凝华宫。
到了凝华宫门口,太监刚要通报,被皇上制止了,他将孙有德等人留在院中,让众人不要去跟贵妃、冯美人等说,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去了蓝采女住的后院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