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宣绿华终于肯了,就连谢贵嫔都觉得斗志满满了。
“她可有什么计划吗?”谢贵嫔问道,在谢贵嫔的心里,宣绿华一向都颇有智谋,既然她主动让沐霜来找自己,必然心中已有了主意。
“宣才人已经想好了,不过,此事还需要另一个帮手。”
“谁?”
“沈宝林!”
谢贵嫔点点头,正是如此。
接连数日的祭奠,皇上一直阴沉着脸,也不知道是心痛结发妻子的离去,还是因为皇后突然去世,民间议论纷纷,而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民间一直有说法,认为当今皇后是被皇上逼死的,不但皇后死得蹊跷,甚至连皇后的丧仪,也与历代皇后应有的规制不符,很不成体统。
皇后谥号闵。闵者,怜也,此谥号多用在德行无亏却不得善终的皇后身上,如今的皇后是不是不得善终呢?
按照以往规矩,帝后崩逝,天下戴孝用的孝布应该是白绸,可是皇上却以皇后崇尚节俭为由,让天下百姓用麻布,这未免也太不像样子了吧。
帝后崩逝,梓宫一般都要在奉安殿存放一月,大做法事,天下守孝三个月到一年。可是皇后灵柩却只存放七日,便匆匆下葬,守孝期短得连一个月都不到。
以上这些,都成了百姓怀疑皇后死因的根据。当然,那些许多离奇的传闻,还是从宫里放出来的消息,听起来更是匪夷所思,直把皇上说成了一个负心汉。
皇上当然从他的松鹤卫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怒不可遏,却也不好表露出来,所以这些日子脸上阴沉得都能挤出水来。他命令后宫众嫔妃不论任何情况,每日都必须前往皇后灵前守灵。
凝华宫的李宝林,年前就已经病入膏肓,太医在竭尽全力给她医治,想着挺过冬季,说不定就会有转机,如今一直都在凝华宫里静养,本来贵妃求情,想让李宝林安心养病,不要去每日守灵,皇上断然不肯。
于是,李宝林只好拖着病体,与众嫔妃一起,在灵前守灵哭丧,结果,严冬风寒,再加上往来劳累,只两日,李宝林也殁了。
礼部、宗正寺和宫内省还没忙完皇后的丧礼,又要忙李宝林这里的,真是忙得不堪,而阖宫嫔妃和太监宫女越发恐慌,不敢有丝毫松懈,就盼着这七日赶紧过去,不然,真不知还要搭上几个人给皇后陪葬。
其他人倒还好,独有薛贵嫔满肚子气。如她所愿,皇后终于死了,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哭的出来,不过是干嚎几声罢了。今日,她实在嚎得嗓子疼,便偷懒了一会儿,结果被贵妃发现,当众一顿训斥,这可把薛贵嫔气坏了。
回到绫绮宫,薛贵嫔便要摔东西,被沈宝林给拦住了。
“娘娘别弄那么大动静,眼看着皇后没了,贵妃定然是下一任皇后,何苦与她置气呢?别人看笑话,吃亏得还不是自己?”沈宝林劝说道。
“皇后?她想得美!”薛贵嫔一听到这话,简直更加冒火。
贵妃要晋位皇后的传闻,薛贵嫔也听说了。她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斗倒了皇后,居然让贵妃捡了个便宜,便觉不忿。当年并肩作战、对付皇后的姐妹,如今终于成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