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厉声道:“上官氏,你大胆!哀家因为你是皇后,是儿媳,多年来对你和上官家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信不信,哀家随时能公布你家犯下的那些罪孽,灭你满门!”
皇后反击道:“我上官家做事问心无愧,不惧他人诬陷栽赃,上官家一旦有事,必然会把其他豪门大族的那些丑事公之于众,且看谁先身败名裂!”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说起来,上官家族的确有这个本事,不但琅玡王氏不敢与上官家翻脸,只怕皇族也未必能将上官家这个百年豪门连根拔起。
二人争执的声音,尖锐无比,甚至连正殿之外的人也都听见了。人人胆战心惊,甚至都不敢咳嗽,唯恐太极城里三个主子的争执,会殃及自身。
皇上原本静静听着太后的推测,一言不发,可是,听到二人的争执从后宫嫔妃中毒,竟然延伸到了两大豪族之争,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宣家遭到纵火,以及宣伦遇刺之事,朕查过,凶手是朕的松鹤卫一员,而凶器来自于上官府,这如何解释?”
皇上这话,既是在问太后,也是在问皇后。
皇后道:“自然是宣绿华发现了某些人的秘密,那人就先是陷害她,把陈贵人中毒之事栽到了她的头上,妄图置她于死地,所以,静安宫里先帝的玉贵嫔中毒而死。可是宣绿华逃过一劫,于是,那人就把目标转移到了宣家宣大人身上。”
太后质问道:“那么凶器又该如何解释呢?”
皇后说道:“至于所谓的凶器,恕臣妾直言,要想从上官府得到一件兵器,并不难,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嫁祸上官家。如此缜密的杀人案,却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太后冷笑:“既然你这么说,为什么不可以换个思路来想,也许宣绿华和宣家遇事,是否是真凶利用了宣绿华后,觉得她知道的太多,便杀人灭口。因为她的目标太大,这么做,人们反而不敢相信了!皇后,你说是吗?”
皇上在来之前,其实已然把目标锁定在了皇后身上,可是如此一番争执之后,他觉得,此事似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正因为所有的证据都鲜明地指向了皇后,太过明显,反而显得不可信了。
太后看到了皇上的犹豫,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准备了自己的杀手锏。
“皇帝,哀家有件事需要跟你说一下。其实,哀家身为太后,不愿过问朝政,可是,朝中的有些人,狼子野心,哀家不得不说了。”
皇上和皇后都静下来,太后这么说,必然是一件大事了。
“景山侯前些日子发现,皇帝松鹤卫的将领,与上官家的门客在京城的一个乐坊之中密会,不知在说些什么。景山侯觉得此事不妥,便追查下去,他发现,那个将领在京中置了一所一场豪华的宅院,而那个宅院,便曾是上官家管家在外的一所私宅。皇帝,哀家觉得,你要好好查查松鹤卫的底细了!”
皇上和皇后的脸色顿时都变了。
皇后知道,太后若是这么说,定然是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如果查实,那父亲的麻烦可就大了。
至于皇上,更是心惊肉跳。如果太后所说属实,那么自己苦心孤诣,筹建亲兵,结果一开始就已经被权臣染指,自己这个皇帝,简直成了权臣手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