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自己卧房的,也只有他们四人而已,云燕和小林子是忠心耿耿 ,宣绿华是不怀疑的,雪兰年纪小,胆子小,竹香人出挑聪明,爱惹事,他们二人倒是有可能被人收买或者胁迫。可真要宣绿华在这个时候说他们是内奸,宣绿华也是张不开口的。
太后步步紧逼:“如果宣才人说不出来,那哀家只能让刑役司来,把这四人拿去,好好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
宣绿华心中一凛,如果云燕等人落入刑役司的手里,莫说他们会屈打成招了,就算那花样百出的刑罚,一圈受下来,只怕不死也残废了。
“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臣妾可以对天发誓,此事绝非我承香台所为,若要用刑,那就让臣妾领受,不要伤了他们四人。”宣绿华说道。
皇上倒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宣绿华如此果敢,居然一力承担。
云燕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云燕立刻叩头道:“为证才人的清白,奴婢愿意受刑!”
小林子一听,当即也跪了下来,雪兰虽然害怕,但看到云燕和小林子如此,她也鼓起勇气道:“奴婢愿意受刑!”竹香看着三人皆如此说,也附和着众人。
太后冷笑道:“你们以为一群人都要求受刑,就法不责众了?既然你们都要这么自证清白,那哀家可以成全你们,让你们五人,把这刑役司所有的刑罚全都领受一遍,看看到底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刑役司的手段硬!”
宣绿华顾不得许多,连忙道:“此事臣妾是冤枉的,若有什么事,臣妾一人承担!”
太后厉声道:“大胆!你承担得了吗?哀家就不信了,你这个小丫头,能翻出多大的浪来!敢和哀家对着干!”
眼看太后已经动怒了,皇后急忙出来打圆场:“太后莫要生气,这个宣才人是有些着急了。太后你何等尊贵,全天下谁会和太后对着干,不是傻了吗?”
太后完全不给皇后面子,斥道:“全天下谁会和哀家对着干?有啊!你父亲上官熙,前些日子不是在一次宴饮之上,嘲弄我娘家的一个晚辈做官无能吗?你们上官家的人,不是天天说要打击豪强世家吗?不知道皇后的娘家,是胆子太大了,还是傻了?”
皇后没想到太后居然嫉恨这样的事。上官熙乃是文官之首领,天下文官,他都有权力指正批评,太后娘家的那些子侄遍布各部衙门,有许多不成器的,难道还不能议论了?太后这护短也太明显了吧。
此刻,关系着宣绿华的生死,还有自己娘家的利益,皇后不能继续忍耐了。
“太后,臣妾觉得一味用刑并不妥当,一用刑,必然会闹得阖宫皆知,到那时,只怕各种留言就都传出来了,要是再闹到宗正寺那里,皇族中的那些元老宗亲,必然又要来宫里训诫一番,只怕伤了太后和皇上的脸面,此事还要慎重些。”
皇后心里明白,无论皇上,还是文武百官,都无法压制太后,唯一能让太后有所顾忌的,便只有宗正寺的那帮宗室元老,太后是有把柄捏在他们手里。所以,皇后一提宗正寺,太后的神情便变了,温和了许多。
皇后继续说道:“方才,诸御医也说了,陈贵人中毒日久,那就说明下毒之人早就准备好了毒药。如果是宣才人下毒,她自己一直藏着水银,那她必然也会慢慢中毒,何以宣才人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呢?并且水银不是寻常之物,宣家家贫,要长期地买到水银,只怕也难,宣才人也只有从太医院才能弄到, 那就问一问宣才人的太医,再查一查太医院的药案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