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太后那份雍容华贵之下,却带着些果毅和凌厉,让人心生敬畏,不敢生亲近之心,黄宝林莫名地有些畏惧起来。
佛堂里静悄悄的,只有金蕊尚宫侍立在侧,静默不语。黄宝林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出气儿的声音大了,扰了太后念佛,那真是罪过了。
良久之后,太后念完了,睁开眼,金蕊赶紧凑过来,扶着太后胳膊,太后慢慢起身,瞧着黄宝林,慢慢说道:“你来了?坐吧!”
黄宝林跟在太后身后,眼看着太后在一边的榻上坐下来,这才在太后对面的一个小凳子上,挨着边,坐下来。
“行宫里头,嫔妃少,也就你们三人能够伺候皇帝,你不在皇帝身边伺候着,来找哀家何事?”太后慢吞吞的问道,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黄宝林要把丹砂之毒的事情说与太后,可是瞧瞧金蕊尚宫站在一旁,便欲言又止。
太后明白了黄宝林的意思,便道:“无妨,哀家身边什么事都不瞒着金蕊,你但说无妨。”
黄宝林看了金蕊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足了勇气,把赵才人屋里丹砂中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太后。讲了许久,太后听完,沉默不语,微蹙眉头。
黄宝林不敢吭声,静待太后发话。太后先是沉思片刻,而后与金蕊尚宫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开口了:“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一切,是你猜的,还是有什么真凭实据呢?”
黄宝林赶紧回道:“太后,臣妾自己镯子上的毒,赵才人丫头身上的毒,还有赵才人的症状,应该都是丹砂中毒的样子,臣妾句句属实,心里实在害怕,所以才来禀告太后,请太后明察!”
太后问道:“那你怎么不去跟皇帝或者皇后说呢?”
黄宝林低着头说道:“皇上日理万机,此等后宫之事,臣妾不敢去跟他说,皇后……”
太后紧接着跟了一句:“你是怀疑皇后?”
黄宝林吓了一跳,立时起身,跪了下来,连说不敢不敢,可是却没有否认。
太后全明白了,悠悠说道:“你这孩子,人不大,心思却很多,皇后岂是你可以随意怀疑的?她乃是一国之母,连哀家都不能随便指责皇后,你胆子倒是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黄宝林连连磕头,心里直唤倒霉,她以往怎么没发现皇后这么厉害,连太后都怕她?难道,今日自己找太后撑腰,倒是错了?
谁知太后话锋一转:“罢了,哀家也明白你的难处,你心里害怕,又不能跟皇帝说,想来也只能跟哀家说了,起来吧,可怜见的,别跪着了,此事,哀家会细查,如果真是皇后所为,哀家会亲自跟皇帝说,不干你的事,你只需要自己保重,伺候好皇帝便是,另外,你回去了跟另外两个宝林也说说,让他们各自保重,少往赵才人屋子里去。”
黄宝林顿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