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退了出去。皇上问道:“怎么,今日谨怀公主也来你这里了?”
刚才云燕的这一番话,其实是宣绿华刻意安排的,她就等着皇上这么问呢。
“可不是嘛,公主大着肚子,从赵才人那里跑来,坐了好一会儿。还带着点心,客气得什么似的。也不知道为何,公主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很伤心的样子,臣妾也没说什么啊,只说这个羊皮画上的固特美人很美,她就那样了,也不知道触动了她什么心事。”
皇上原本夹了一块牛乳栗粉糕吃着,听宣绿华这么一说,立刻听住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宣绿华继续说道:“也不知道那个驸马跑哪里去了,这些日子,都不在公主身边,公主身怀有孕,却无夫君陪伴,也是挺可怜的呢。驸马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可别回不来了,那公主要伤心死了!”
皇上说道:“不会的,驸马是去为朕办差事了,不过不宜让人知道,所以估计也没给公主传递消息,这是朕吩咐的,驸马一切都好,一定会回来的,下次,你见到公主,就这么跟她说,让她莫要担心,安心养胎即可。”
宣绿华松了口气,原来,驸马即将抵达固特王庭,就断了音讯,是皇上的授意,那就说明还是很安全的。可是,她又想起了宣子君,便继续试探。
“说起差事,臣妾的哥哥也是今日出发,据说皇上给了个差事,他很高兴,神神秘秘的,也不肯说是去哪里,皇上真是瞒得一丝不漏,好像怕臣妾也跟着去一样!”宣绿华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皇上的神色。
皇上略有些尴尬和愧疚,说道:“朝中事情多,朕可用之人却没多少,你哥哥不错,朕要重用他,所以便急着派他出去,你不用担心,朕一定保他平安,此事甚是机密,你也不要到处跟人说,切记!”
可用之人没多少?宣绿华一听这话,心里动了一下,脸上却无反应。难道,皇上对三位辅政大臣、薛将军这些人,都还不信任吗?固特国的事情,都不能和他们说吗?
这样的疑问,是不可说的,即便宣绿华和皇上之间,已经心有彼此,可是依旧不能谈论这些事情,他们虽是知心人,却首先是君臣。
夜深了,云燕端上了文太医给宣绿华准备的安神汤,喝了这汤药,有助睡眠,次日醒来,精神抖擞,文太医说宣绿华的底子还没稳固,还要慢慢药疗,不可大意。
皇上显然有些失落,即便看着宣绿华服了药,依旧拖拖拉拉地不肯离开,可惜,文太医说了,停药之前,不可侍寝,皇上就算有心,可是,文太医的话,他也不得不听,他怕一时勉强,伤了宣绿华的身子,那就不好了。
宣绿华也看出了皇上的心思,心里想笑,却不说。她有私心,不想皇上去别的地方,可是,又不能不让皇上去。
是啊,世间女子,有谁真的能贤良淑德到把自己的夫君推到别的床上去的?宣绿华可做不到那么大度,可是,她也习惯了,皇上终究还是有那么多嫔妃的,只要他心里有自己,那也就罢了,夫复何求呢?
皇上突然想到:“对了,绫绮宫的沈宝林,朕好像都多久没有见过她了,听说这些日子她常来探望你,要不,朕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