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谨怀公主绝对不能看薛、宣二人角斗而坐视不理。
可是,单凭那一句话,薛、宣二人还一时不能借坡下驴,否则,谁都会觉得自己失了气势。
谨怀公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不会觉得无人理会自己的话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毕竟,在这个太极城,二十年来,并没有什么人真的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贵嫔娘娘这件衣裳真是好看,你们在宫里不知道,贵嫔的风采,京城人尽皆知,那些贵妇名媛都在学着贵嫔娘娘呢。对了,娘娘也是来给赵才人道喜的吧,我也是,走吧,咱们一起吧。”
薛贵嫔总算脸上有了点笑意,京城贵妇中的风气,都是跟着宫里走的,宫里哪位嫔妃风头最盛,她的衣着打扮就会成为京中女子的标杆,薛贵嫔未入宫前就知道了,她还听薛夫人说,有几年,薛夫人还竭力模仿过太后的妆饰呢。
如今,自己也成了众女子的标杆,薛贵嫔心中自然得意,心情也大好,便说道:“走吧,咱们去瞧瞧赵才人吧!”
就在转身离去的一刹那,谨怀公主朝着宣绿华点点头,递了个眼色。宣绿华明白了,谨怀公主今日进宫,应该不止是看赵才人,也是来找自己的吧。她赶紧回到承香台,备好茶水,静待谨怀公主的到来。
果然,半个时辰过后,谨怀公主上门了,只是神色有些古怪,一坐下,连茶都没喝,只说了一句:“我该死,今日闯祸了!”
宣绿华吃了一惊,连忙追问到底何事,谨怀公主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她的担忧。
方才,谨怀公主看望过了赵才人之后,想自己先走,谁知刚刚出了凝华宫,就被后面赶上的薛贵嫔给叫住了。
薛贵嫔走上来,笑道:“公主怎么这么急着走,本宫还想和公主说说话呢。”、
谨怀公主怕薛贵嫔追问自己去哪,便含含糊糊地和薛贵嫔东拉西扯,说了几句,薛贵嫔便不经意地问道:“听说郑文去了极北之地?那可是要当心了?”
谨怀公主脱口而出:“可不是嘛,那里一片蛮荒,又刚刚交战过……”
话没说完,她就后悔了。皇上给驸马的是个秘密任务,驸马再三叮嘱不可随意对人提起,除了宣绿华,她再没和其他人说起,今日这话,不等于在薛贵嫔面前坐实了郑文的去向吗?
谨怀公主自幼在宫中长大,对“祸从口出”“人心隔肚皮”这些话,实在有着太深的体会。她不安地闭嘴不言了。
薛贵嫔笑笑,点头致意,娉婷而去,显然,她的心情极好。
看着薛贵嫔如此样子,谨怀公主更加担心了。刚才薛贵嫔还在和宣绿华紧张对峙,探望赵才人时,也无几分喜气,就是听到自己这句话,才如此欢喜,这不就说明,薛贵嫔的话别有用心,而自己是祸从口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