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送的干果最为油腻?这话听起来倒是古怪。
宣绿华冷笑道:“横竖这胎是皇上让贵妃照顾的,和咱们无关。我上次劝昭仪少吃鱼生,她还打我,摔一跤还迁怒于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呀,就是嘴快心实,”谢贵嫔摇摇头,又说道,“吩咐下面的人,谁都不准去绫绮宫,不准和他们来往,不准多说他们的事,万一出了事,可别沾上咱们,那皇上可不会轻饶的。”
宣绿华点头称是。
可是,晚膳刚用罢,就从绫绮宫传来了消息,说是薛昭仪肚疼难忍,太医院院首和两位副院首齐聚绫绮宫,正在诊治,就连皇上都在等着呢。
看起来,这次不是薛昭仪一惊一乍,而是真的情形不好了,整个后宫虽然平静如常,但各宫嫔妃皆屏声静气,坐看好戏。
气氛越来越紧张了,贵妃、皇后和太后次第到了绫绮宫,最重要的是,数位接生嬷嬷们也进了绫绮宫,此后,宫门禁闭,再无消息传出来。
众人都知这事儿怕是不好了,可是薛昭仪的孩子才三个月,如果一旦有事,定然不保,要接生嬷嬷来也是无用。
临华院里陈才人闭门不出,宣绿华很是紧张,便找谢贵嫔,二人心不在焉地喝茶,却在守着绫绮宫的消息。
谢贵嫔坐在灯下,神情恍惚,时不时地叹一口气。
“娘娘这是怎么了?”宣绿华问道。
“唉,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上一遭,尤其是皇家,有幸怀胎,未必生的下来,侥幸生下来,未必养的大,就算养大了,有多少荣华富贵,就有多少刀光剑影。”谢贵嫔觑着眼,瞧着跳动的烛火,又叹了口气。
宣绿华看了看谢贵嫔,不再说话了。
好端端的,窗外又落雪了,北风拍打着纱窗,啪啪的响,漏入屋内的风把烛火摇的忽明忽暗。
闹到深夜,云燕冲了进来,惊慌说道:“娘娘,宝林,不好了,薛昭仪小产了!”
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是猛然接到消息,谢贵嫔和宣绿华还是大吃一惊,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谢贵嫔才急急问道:“可知是什么缘故?”
云燕道:“这个倒是没消息,只是听闻皇上和太后大怒,要彻查此事,如今整个绫绮宫都被封锁了,还把薛昭仪的母亲召入宫了,太极城现在禁止任何人出入。”
谢贵嫔紧张起来,宣绿华也知道,如此兴师动众,只怕薛昭仪的小产是有人暗害,想想皇上子嗣不多,难得有嫔妃怀孕,还闹出这样的事情,难怪皇上和太后震怒,只是不知道到底何人作祟。
夜太深了,宣绿华实在熬不住了,便回到自己屋中,正要关门,回头看,不知何时起,陈才人屋里的灯也已经熄了,宣绿华叹口气,回屋草草歇下。这一夜,都睡得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