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意料之外的事实让路德维希不禁及时道出一句抱歉。但这也是仅以个人立场,与身份影响无关。那位使臣也并不想多有争议,暂时忍下这口气。但在路德维希的心中隐忍的更多。
这一回答没有让他再因意外而发笑,反而紧锁了眉头,望一眼站在一旁的德卡尔。气氛凝重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你们陛下的来意吧。”这时的路德维希再看画像,不会再觉得上面的人物甜美可爱。一双深瞳明亮中带着敏锐与警觉。他不知道是因为画师为了讨好这位新王而刻意画的如此睿智,还是正如新王本人,没有半点夸大。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是在这副面容之下,隐藏的其他深意。
使臣虽是库刹其人,但也通晓礼节,毕恭上前来要道明其意。
却是匆匆门外来了人,与路德维希附耳。路德维希脸色一紧,只得再次与那使臣抱歉,暂离现场。
“你们陛下真是率性。”使臣与德卡尔道。似乎在他看来,路德维希的一系列行为更为鲁莽。虽然也有作为王者的那份傲慢。但也说明这位年轻的王并不惧怕眼前的威胁。
门厅外,有送战前急报的人员。将沾有污渍的信纸交予路德维希,身体一时因卸力而松软,差点倒下。幸而身旁的侍从及时扶住他。路德维希匆匆看过信件,也对这位急赶而来的勇士表示慰问。
“多谢你们的豁命战斗。萨尔托会一直记得你们的功劳。”那人忍不住热泪盈眶。那份信纸被路德维希紧捏成皱,握在手心,继续回到会客厅内。胸口似有压抑不住的激动,但也明白此刻还不到激动的时刻。
“抱歉,请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新王的用意恐怕不会是单纯示好?”
“请陛下不要过于误解我们库刹其人的善意。”
路德维希又狠捏手掌。
“误解善意?”
“我们新王陛下的这幅画像,正有两层含义,也是两个选择。只看陛下会选哪个。”使臣昂起头,自信道,“一则,求和为友;二则,再度开战为敌。”
“他是希望我记住这张脸,不论为友为敌?”
“正是这个意思。”
此刻,路德维希不得不示意侍从安排使臣下去休息。这是给自己考虑的时间,也是给那位使臣一个免于难堪的回避。待人员离开,只剩下德卡尔与他时,一股火气才容他爆发出来。
不过这次,他没有怒吼出声,只剩下冷笑而已。德卡尔见他这般模样,知道定是早已超出一般程度的愤怒,才会变作笑声。
没有多言一句,只跟随在其身后,直往太后寝殿而去。
与会客厅内的无声硝烟相比,寝殿内安逸祥和,还伴着阵阵轻松笑声。
“说是已经不是第一胎了,但还是把人吓得够呛。”太后寝殿内多出个男子的声音,也不陌生,且与宫女们相处甚欢,让太后也难得笑意。
“妮莎这次又为你们福华特家多添一个子嗣,你的父亲弗莱德伯爵应该高兴得身体也能康健了吧。”
说到此处,有着一双大眼的男子一下收敛刚才的欢喜,神色沉重。
“父亲还是记挂西蒙的事,头脑也时常不够清醒。念叨着一些胡话。”
娜塔莉安慰道:“他会平安回来的。妮莎还等着他给孩子取名字呢。另外,你也早该娶妻生子的,老伯爵或许那时也会清醒过来。一家和乐融融是上选良药。”
“母后,你的话只会让尤塔更失望。”门外闯来的声音打破一片祥和。路德维希冷看一眼尤塔,一脸的不满。
“此话怎说?”娜塔莉见儿子对尤塔的冷淡,不明其中道理,“是那使臣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惹了你?”
跟随身后的德卡尔小声道:“只怕是陛下自己差点惹下麻烦。”
“你们福华特家的本事要不是专注于宫闱秘闻,而是专注在政要外事上,今天我也不会出丑了。”好像个孩子撒气一般。娜塔莉刻意望着德卡尔,要他出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