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没有多大反应才是最大的反应。”
面对这位年轻姑娘,坎伯尔伯爵心中疑惑。不论年龄与阅历,他都远高于这个小女子。现在他却要与之合作。
“当然了,大人。”妮娜看出坎伯尔伯爵的面色,又道,“为了万无一失,再加上一剂猛药如何?”
“小姐的意思是……”但论心计,坎伯尔伯爵的确不敢小看。
“现在正是好机会。”妮娜望着窗外空无星光的夜,“如果顺利的话,还有一场精彩的节目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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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卫兵!”
隔着层层模糊的一团,费亚德看不清自己眼前闪过的人影是敌是友。出乎意料的变故让他开始后悔自己生出试探赛迪尔的主意。更担心的是,出于自己的不信任是否让赛迪尔也动摇了忠心。
混乱中,惊恐与慌乱被迅速放大。加上不知何来,也不知何物的爆裂声,削弱了赛迪尔担忧与警惕的呼喊声。
“陛下,别动!”
赛迪尔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否足够让费亚德听见。只能大概判断他的位置,大步跨入迷茫白雾之中。偷袭者似曾相识的手法让赛迪尔很快猜想到幕后主使。
同样,费亚德也明白过来。冲着那些如鬼魅飘忽的人影警告道:“你们是何人派来的?又是威意士的死士吗?”自然,他的话没人会回答。
但他的说话声让赛迪尔更易判断其所在位置,于是闪身挡在王的面前。
“很可能是的。”赛迪尔替那些人回答费亚德。
“怎么还留下这些余孽,没有清除干净!”费亚德吼道,“是要留下来对付我的吗?”
“恐怕要对付的不仅仅是陛下。”赛迪尔解释道,“这是威意士的阴谋。希望陛下现在冷静。即便是卡斯德办事不利,也请不要怀疑莫迪家的忠诚。”
这番辩解更似提醒,让费亚德喘了口,缓过神来。他眼前已经被赛迪尔遮住,但留下更多黑暗,没让他有多好受。
“现在我能信任你吗?赛迪尔。”
“无时无刻。”
赛迪尔没有回头,独留下一词,又只身闯入雾气之中。这下,身影混杂一起,更分不清是忠是奸,让费亚德不禁捂住隐隐作痛的额头。他的另一只手不自觉摆放在自己的佩剑上。但唯有冰冷的触感,而没有拔出它的勇气。
距离刚才他喊过卫兵已经过去一些时间,始终未见有人来相救。想来那些人也是自顾不暇。
他看不清赛迪尔一个人是否对付得了这些人,再摸佩剑想增加一份自己的力量,但手掌变得冰冷麻木,渐渐无法控制。唯有眼睛依旧明亮,听觉依旧灵敏,甚至更为敏锐。
“对不起,陛下。是微臣疏忽了。”从模糊中传来赛迪尔的声音,紧接着有一团黑影袭向费亚德。费亚德原想躲避,但身体迟钝无法反应。幸好那团黑影只是件披风而已。“请陛下遮挡面部,减慢呼吸。看来这次与雷亚诺那次是一样的手法。”
“那你呢?”费亚德知道,此刻赛迪尔应该比他更为危险。但他的话赛迪尔没有回应,也无法回应。眼前身影辨识不清,即便再好的本领,再勇猛的卫士,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个人要对付多人终归十分勉强。
费亚德再次努力抬起胳膊,去握身侧的剑柄。这一次却是连冰冷的触感也丧失了,浑身无力。他唯有用仅剩的力量抓住赛迪尔丢给他的披风,护住面部。
那些死士却是越战越勇,没有被赛迪尔的抵抗而退缩半分。更借着白雾的遮挡,贴近费亚德所站位置。步步败退下,明显感觉王的安全范围在缩小,危机万分。
“陛下还能动吗?”
费亚德就连摇头都是缓慢无比。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身体早已难以支撑地靠在墙上。但他还不至于像雷亚诺一样昏厥过去。
特别是,当他听见赛迪尔担忧急迫的声音,更无法软弱下去。
“不用管我。……不论用任何手段……消灭他们。”
“是。”
这是作为王的命令,也是费亚德最后的尊严。他对赛迪尔清脆又坚定的回答很是满意。见到人影憧憧之中,赛迪尔手握敌方铁剑,毫不退缩与迟缓的反抗,他更是欣慰。
“但是,恕臣无礼。请陛下闭上双眼,捂住面部,尽量远离此地吧。”
赛迪尔接受命令后,却对费亚德提出此等要求。费亚德还来不及问为什么,白雾之中已升起一道更为明亮到灼目的白光来,逐渐吞噬雾气,让人不得不闭眼。
幸而刚才收到赛迪尔的提醒,费亚德见势不妙,将披风遮住头部。但耀目之光依旧能穿透布料,如万针刺痛他的耳朵,灼疼他的眼睛。费亚德不得不背转身去,摸索着入墙角躲避。
被厚墙遮挡后,他才得以有些好转过来。待耀光散去,没再听见半点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小心翼翼转过墙角试探。果然,白雾已经散去,地上趴伏着十数已无生气的黑衣人。
“赛迪尔?”
眼前之景让费亚德费解。不明白为何不过瞬间,却能有如此大的威力。而他的呼喊也没有任何回应。地上十数人之中并无他所唤之人的身影。似乎这场争斗之下,此刻除了他,没有其他可以称之为活着的生物了。
待他抬头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