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一开始只是饶有兴趣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唐蒙,唐蒙出没出千她不知道,但她却知道绝对没人能那么幸运的三连杠还杠上开花,怎么说都是搞研究的,几率这种事情她最是了解的透彻,就算她不会打麻将,也知道唐蒙这三连杠和杠上开花的几率简直不亚于连中一个月的彩票头奖,然而唐蒙却中了,而且上一局还是个开局地胡,这种逆天一般的运气,根本连几率的范畴都超过了好吗?
他明摆着是在出老千!
只是问题是,她就站在唐蒙的后边,也自始至终都在关注着唐蒙的牌,可她根本没看到唐蒙偷偷换牌或者自己从袖子里抖落出来麻将过,所以就算唐蒙出千,他也绝对不着痕迹,连她这种带着八百度近视眼镜的人都发现不了,坐在唐蒙另一边的眼罩男和冯老板就能发现了?
“哼,谁出老千还不一定呢。”方郁从来都不是什么内向闷闷的性子,搞研究搞了十几年,打记事起她的老师就教她有问题一定要说出来,只有说出来了才能去研究问题,并解开问题,所以既然知道问题出在哪,她才不会闷着不说。更别说她从小到大拿奖拿到手软,更是被各大院校和教授几乎宠到了天上,否则当初在米国研究s23型生物毒剂,无论如何都绝不可能轮到她这个国籍是华夏的研究人员去插手,甚至作为主导的。
所以,别人会怕这间房间里的几十个地痞流氓,她方郁却不会,更别提她自信有赵锋还有唐蒙这个很可能杀了营水寨老厂房不知多少人的怪物在,这二十多个地痞流氓根本就别想伤着她。
所以冷哼一声过后,方郁几乎用揶揄的目光扫了一眼怒火中烧的眼罩男和坐在对面的冯老板,撇撇嘴道:“某些人也不要太不要脸,自己都是个婊/子,何必指着别人的鼻子说别人是……”
“草泥马的,你个臭娘们欠草是吧??”方郁话没说完,本就怒火熊熊的眼罩男登时就不干了,他们这些人就算当了婊/子,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说他们是婊/子,不然他们贞洁烈女的牌坊立不起来,他们这家赌档的声誉不就砸了?
砸了声誉,以后谁还来他们这赌钱?
没人来他们这里赌钱,那他们还怎么混?
方郁被突然指着她鼻子喝骂的眼罩男吓了一跳,呼吸都猛地颤了一下,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起了要跟对方一较高下的心思,她方郁长年累月都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却不代表她真的是个少言寡语的孤僻性子,相反,正是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枯寂的实验室里,所以一旦离开实验室,她比谁都爱说话,遇见了吵架撕逼这种事就更是不落下风。
只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她想要吵架就能吵架的时候了,连欠草这种话都从眼罩男的嘴里蹦了出来,谁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说出更加下流的话来?方郁终究是个女孩子,论起骂架,就算她再会骂,到最后吃亏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