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正埋头做题:“我不要,你省着点花钱,咱家没钱。你出去演出一次,你和妈两个人又吃又玩,我和爸就得在家吃糠咽菜。”
向晴晴脸上的笑僵在唇边,她最不喜欢听人说她家穷,没钱,尤其还是当着江衡的面。
“晚晚,瞧你说的,哪有那么夸张啊?”
“怎么没有?”向晚放下笔,抬头:“你出去一次一两千块,爸就得勒紧裤腰带好几个月。你上次去演出,爸吃了一个月的清水面条。你要是真有心,不会看不见!”
向晚没有说谎,向和平除了对妻女舍得,对自己则是能省则省。一天三顿饭经常对付,就算向晚最近提前给他做好了早饭,他也总是把有营养的留给她,自己吃些最简单的。
向晚早就想找机会好好跟向和平说说了,他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可是……可是这次演出对我挺重要的……”向晴晴尴尬的绞着衣角。
向晚冷笑:“哪次对你来说不重要?哦,你这次参加的是省里的歌唱比赛是吧?那就争取拿个金奖回来,也不枉爸和我每天过的惨兮兮的。”
向晚把向晴晴挤兑的面红耳赤,都快待不下去了。
这一次,吊儿郎当的江衡没有插嘴,而是静静的听着。
听到最后,他的神色竟开始变得严肃。
外面,张兰把饭菜做好了。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向晴晴和江衡坐在一起,她欣慰的笑了笑,看来她的努力没白费。晴晴比向晚上道多了,学的再好有什么用,嫁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江衡,晴晴,出来吃饭了。”她热情的招呼。
向晴晴应了一声,拉着江衡就往外走。她现在和向晚待着的每一分钟都像受罪。
江衡跟在向晴晴后面,见向晚没动,他眉心一拧:“吃饭了,你没听到?”
“听到了,我先把这道题做完。”向晚奋笔疾书,头也没抬的说。
等她终于放下笔,一抬头,江衡竟然还在门口。
向晚跟没看见似的去洗了手,坐到餐桌前吃饭。
餐桌上,大人之间客套着,江若海要给向和平敬酒,向和平因为还要工作,不能喝,张兰便说她替他喝。
于是,便成了江若海敬张兰,张兰又敬他。
好不容易不再敬酒了,张兰又给江衡和向晴晴各夹了一块鸡腿。
江衡扒拉着碟子里的那块鸡腿,又看看坐在他对面的向晚。
距离向晚最近的只有一盘凉菜和一盘青菜,所有的肉菜都集中在他和他爸爸这边。
“我不爱吃鸡肉。”江衡嫌弃的嘟囔着,站起来,越过桌子把他碟子里的鸡腿一下子倒进了向晚的碗里,“给你了!”
“你不爱吃的凭什么给我?”向晚的表情比他更嫌弃,仿佛他扔进她碗里的是块定时炸弹,还要夹出来再扔给他。
“向晚,你要是敢给我,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