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书房的地板暗格里。”
顾灼翻到最后:“怎么没有他这两年给京城的冰敬炭敬?”
“给他那倒霉儿子还赌债了。孙景阳两年前沾了赌,大钱不欠小钱不断的,孙海兜里的钱全送进赌场了。”
“?”顾灼想到孙海离开北疆的迫切:“孙海没被气死吧?”
顾川笑着说:“孙海就这么一个儿子,打了也骂了,都不管用。”
“还有查到其他的吗?”
“没别的了,孙海这人在并州做太守倒没有尸位素餐鱼肉百姓,贪的那点钱多是商户孝敬的。”
顾灼想起孙海那张精明的脸,觉得还挺合理。
沉吟半晌,顾灼出声:“我换个衣服,跟你一块儿回幽州。”
“是,属下去帐外等将军。”
一路披星戴月回了将军府。
第二天,顾灼先去了姚太守府上。
姚太守看见她来,依然是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样子,递给她一封信:“凉州来的信。”
顾灼看过后心满意足,立马搬出马屁大法好:“姚叔无所不能神通广大文韬武略满腹经纶决胜千里羽扇纶巾运筹帷幄——”
“停。”
“谢谢姚叔,我走啦!”
“小白眼狼!”
书院基本有了眉目,顾灼心情很好地上街闲逛,想起该去看看傅司简。
顾灼走进书院时,傅司简正在摆弄她的那副仿玉棋子。
傅司简听见开门的动静,抬头看去——
视线凝在踏进门的姑娘脸上,他已经十二天未见她。
她换下军中装束,藕荷色对襟方领半袖披袄领口一圈雪白的毛,水绿色暗纹马面裙拖在地上,乌发松垮地簪起。
像是冬日梅林里探出头的一只小兔子。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直到顾灼的声音响起:“这里住得如何?”
傅司简站起身:“很清静,比客栈要好得多。”
“要不要出去,我带你逛逛幽州城?”
“好。”
顾灼带着傅司简去了茶摊:“大娘。”
“夭夭来了呀!”
傅司简听见大娘的话,问顾灼:“‘夭夭’是你的小字?”
“是呀!
傅司简觉得这小字倒是符合她,桃之夭夭,明艳张扬,灼灼其华。
“大娘,我要喝芝麻糊!”顾灼说罢转头看向他:“你呢?”
“姑娘可叫我阿简。”
顾灼:“?”
谁问他这个了。
“我是问,你想喝什么?”
傅司简哭笑不得,有些尴尬:“与姑娘一样就好。”
顾灼善良地没逗他,扭头朝大娘喊:“大娘,要两碗!”
暗卫觉着他家王爷不太对劲。
他去书院找他家王爷时,正巧碰上他家王爷与顾灼出来,他不好现身就躲起来跟着。
一路上,他家王爷的眼就没离过身旁女子的脸。
而且,他可从未见过王爷如现在这般不自在的样子。
暗卫痛心疾首,王爷,你的云淡风轻宠辱不惊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你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