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被分派到的矿洞前,她这小队的人刚刚击破了在门口放风的驭兽宗弟子。因为有她和何明申在队里,被分派到的那支矿洞路线也是对方实力较强的,所以当她们来到时,驭兽宗弟子已经攻入了矿井内,门外只是较弱的弟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战胜了。
原本接到的任务是解除驭兽宗对矿洞的围困,但是现在情势有变,恐怕得下到洞内一趟了。这样狭窄的地方,很容易遭受对方布下的暗算,所以听说了消息时,一同来的其他弟子都面露犹豫之色。
“一开始任务不是这样说的啊。”
“我看我们还是等有本门管事前来再做定夺吧。”
“这位师兄所言极是,驭兽宗的阴险小人惯用一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我们可要小心行事……”
一看见何明申阴鸷的面孔,他们忙止住抱怨,毕竟惹恼了这位魔星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不料何明申却相当通情达理地表示:“如此就由我和夏师妹入内一探了,大家把守好洞口便是。”
这和蔼可亲的建议当然是群众积极拥护,连声称善,虽然这个叫“夏雨荷”的师妹明显和何明申不对盘,在两人独处的情况下,前科累累的何明申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但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大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眼看这位少女毫不迟疑,一口答应下来,他们只能在心里微微惋惜一下: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去招惹人家世家,可惜了这辛苦修得的一身修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正巧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决斗的时候有人干扰反而不爽,正巧这矿洞是环形,各走一边,请完场在最里面汇合,你觉得怎样?”走进矿洞内时,夏元熙提议。
“甚好,我亦有此意。”何明申微微点头,走了左边的方向。
由于洞壁内零星的矿石微微露出萤火虫一样的光芒,矿洞内并不算黑,普通人或许看不见路面,但是修士的视力让夏元熙走得很是顺当,她轻巧的步子悄无声息,小小的身影不紧不慢地在洞穴内前进。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几个黑影,玉螭剑正要出鞘,夏元熙这才看清物体的真面目,竟是几只蝙蝠。它们三三两两在一起盘旋飞舞,慢慢向夏元熙来的方向飞出去了。
夏元熙像是松了口气,拍了怕胸口,继续向矿洞深处走去。仅仅数息时间,方才的蝙蝠又回来了,它们无声无息拍打着双翅,用一种跟刚才截然不同的飞行方式猛然下降,就要从背后把疏于防备的脖颈一口咬下!
“嗤!”玉螭剑白虹一闪,把偷袭的几只蝙蝠绞为肉块,余势不歇,一剑洞穿了隐藏在不远处的驭兽宗弟子。
“怎么会……”他圆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蝙蝠是夜行性,现在大白天哪会飞得这么欢快?除非有人操纵。再看地上粪便分布,就能从它们巡逻路线推测出你大概位置了,笨蛋。”
夏元熙一路上有惊无险,料理了几个驭兽宗弟子,来到洞穴最深处。一看就看见正在等候中的何明申,竟然完成得比她更加迅速。
这时的何明申身边站着一位翠绿宫装的少女,目如点漆,眉若远山,似颦非颦,神情哀愁,没有一丝生气。
看来是炼制的傀儡了……夏元熙懒得和他废话,一扬手玉螭剑便向何明申攻去。
“来,发姬,跟她打个招呼。”何明申笑着放开了少女的手掌,一瞬间,那少女就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挺身上前。
“嗤。”玉螭剑从她小腹没入,但是滴血未流。随即伤口处涌出一大团长发,见风化作根根钢针,向夏元熙激射而去。
接任务时得到的锦囊中也几件上品法器,这段时间夏元熙也抽空祭炼了两件防御性质的,当下立即幻出一件青色旗类,本想着大概也能撑个一时三刻,先拖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让玉螭剑斩了何明申。不料这发针相当厉害,瞬间突破旗面继续向她射来,只是速度缓了缓罢了。不得已,她只得召回玉螭剑,刷刷几剑将发针化为碎末。
看来手段还稍显不足啊……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由于没有刻意去收集法宝,她的惯用手法只有剑法,洞明玄光和北冥制魔黑律玄符而已。符箓是她用最低配置的材料炼制,而道术剑法属于厚积薄发的类型,虽然伴随修炼者成长威力越来越大,但比不得操纵法宝上手快,所以越级对战高她一阶、身家又丰厚的凝元修士何明申显得略有吃力。
她调转飞剑,转头攻击那位翠衣少女,对方也不畏惧,完全是以命博命的打法。仅仅数息之间,双方来回交战了上百回合,那位少女身上被割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口子,露出里面的肌肉竟然全是人发绞成,就算被断手断脚,也会瞬间接上,简直就是不死之身!而夏元熙也一时不察,被几根发针射中左手。那头发一进入体内便如同线虫一般,沿着真元脉络一直往源头钻,要是被进入了丹田恐怕后果相当严重。夏元熙撕下袖子一看,当机立断,瞬时封闭了左手,虽然暂停了头发的入侵,但也失去了整只左手的知觉。
“呵呵,这孩子怎样啊?”何明申愉快地看着这一切,不时地以语言相激:“虽然她很强,可炼制起来也费了我好一番功夫。”
☆、第44章 人偶·连环计(二)
夏元熙专心和少女拆招,并不回答,于是何明申自顾自继续说下去:“首先要一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体质少女,到她十四岁生辰将皮剥下。另选拥有灵根的其他少女若干,先让她们受尽屈辱,在愤怒、恐惧、痛苦地情绪达到顶点时倒挂起来,一刀刀片下血肉。常言‘发乃血之余’,经这样的血流过的头发才可堪用。然后把它塞进人皮里,不拘多少,塞满为止……”
“你tm烦不烦?打个架还唧唧歪歪的!闭嘴!”夏元熙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他,不过刚才的话语对她心境也产生了影响,一排发针险险擦过脊背,割裂了身上的青衣小袄,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发姬,把她衣服割裂!”何明申盯着夏元熙背后的一小片雪白,露出癫狂而兴奋的邪笑。
这样的命令似乎让发姬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她动作略有迟疑,本来幽怨的脸上哀戚之色更浓了。
“贱人!你竟敢违逆我?我能怎样把你造出来,也能让你怎样消失!只不过那时候尝过的滋味,恐怕要你回味个上百次!”何明申看出了发姬的犹豫,阴狠地出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