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么小的一点问题。”庄喻钻到被窝里,企图以耍赖的方式混过去,“我回家被我爹妈混合双打,就你们上课用的那个教棍,打断了两根,打完了才准我进屋。那天还是个晚上,整栋楼都被吵了起来,家门不幸。”他钻出一个头,笑着说,“但是我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说的没错,问题很大,我治了三年才勉强回归正轨。三年没有见人,也没有碰过电脑,学习都靠左邻右舍来家里支教,高三那年去参加高考主要也不是为了升学,是那年治疗效果不错,大夫让我走出去试试。”
“我最难过的那段时间,常常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怎么总能看见恶鬼呢。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家的。那天晚上我妈抱着我哭,周围的老教授们跟着拉架,闹哄哄的,很吵,”庄喻说,“可是那一刻,我的心跳才好像突然被惊醒了,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网络暴力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他可以杀人。
这和受害者的心理素质没什么关系,和受害者更没什么关系。
谢荀不敢去想庄喻如果没坚持住会发生什么,他现在只想穿越回去把庄喻抱在怀里,跟他说一句,“有人爱你”。
庄喻一看他这样,摸着他的头发说:“我就说不要告诉你吧,都过去了。我很久没吃药了。”
“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嗯。”
24进12强就没那么幸运了,对手是隔壁服的种子队,海选赛排名还要比庄喻他们高那么一点点。
“怪我。”程闻川说,“忘记作法了。”
“作什么法?”庄喻不知道程闻川给他作过法,还真以为自己转运了。这次没有玄学大师的加持,终于原形毕露。
“隔壁服能找到的视频有限,他们没开直播,现在公开的只有48进24的两局,而且是碾压局,参考价值不大。”谢荀已经把那两局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了,除了知道他们队伍里有哪些人,其他的一概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