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画的火柴人十分简陋,连五官都没有,但胜在真情实感,取材于现实。只要画作背后的故事动人,猩红纸箱就会感到满意,不会吐出这样的画作。
完成了课堂任务,白言放下彩笔,开始用余光悄悄打量三班的学生。
从今天起,他们和三班就是一个班的学生了,以后都会在一个教室上课,晚上也会在一个寝室休息。
和他们班老实作画的学生不同,三班的学生十分奇怪。
三班有些学生已经完成了画作,但他们还握着笔,有种随时会动笔再画一张的架势。
与只在桌上放了一张画纸的四班学生不一样,三班学生的桌上统一放着两张画纸,一张上面填满了扭曲的鬼脸图,另一张纸则是纯粹的白纸。他们脸上充满了紧张,还有种莫名的期待和幸灾乐祸。
白言发现他们偶尔会瞥向四班学生,眼中充满了不怀好意,还有一个在看着他们偷笑。
白言本能地感到不对劲,要是往常,他准会深挖四班学生隐瞒的秘密。然而,他现在的注意全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实在没有心思探究三班同学异常表现背后的故事。
略过一干陌生的三班学生,白言定定地注视着坐在窗边的一名男生,一看就再也挪不开眼。
下午的阳光格外明媚,柔和的光线透过玻璃撒在课桌上,给课桌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泽。
这分明是一副能让人感到温暖的画面,然而看到坐在当中的那名男生,温暖的感觉就烟消云散。再耀眼的阳光,也驱散不了他周身所缠绕的浓重寒意。
黑发男生手执一本书,正在漫不经心地翻阅书册。
白言看向那本书,那是一本新版的《语文》书。
上过宁秀丽的语文课,所有学生都知道,新版的《语文》书中充满了妖魔鬼怪,尤其是三班也死了不少人,可想而知《语文》书里的内容。
然而,比起散发着阴暗气息的《语文》的人更让人压抑,光看他翻书的动作,就无端让人觉得恐怖。
他是王泽。
他就是王泽。
没有看到此人的正脸,一种无由的熟悉感就让白言如此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