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我之前说过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看。”
阮蛮蛮又往后退了几步,尽量与严朱保持着五步远的距离,“严公子请自重,莫要再対本郡主胡言乱语。这次看在太师的面上就算了,你且随太师回去吧。”
这句话听上去没什么毛病,但是传入严朱的耳中就成了,我不信我不信,我没看到那些东西,你说什么的都是假的,以后别再来纠缠我了。
“好!你等着!”严朱气呼呼的扭身就走。
今儿是阮蛮蛮头一次见严朱,以前两人没有打过交道,不知道他的脾性,也闹不清现在这出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没出什么差错吧?”
“差错倒没有,我不是说了,离他远一点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姨母交代?”
这些年来,裴温策从未做过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今儿个,他算是尝到了这番害怕、恼羞、懊悔不已的苦涩滋味儿。
“是他先纠缠上我的。然后我想起之前你说过的话,这才将计就计,走到了这步。”
阮蛮蛮望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心里早就没有了那股不适。
“既然他人都走了,等会儿是不是我们也该退场了?”
裴温策摇了摇头,“他可是太师的独子,你小瞧了。”
裴温策这个人很少夸人,但凡他能说上两句好的,那绝対都是有实力的。
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坠入了深底。
“你也别怕,到时候见招拆招,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阮蛮蛮倒不是有多怕,而是严朱那副憨实的模样让她以为,这人不过是被宠坏的败家子,喜欢做一些纨绔子弟的疯狂事。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她竟然看走眼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她一时间没办法整理。
“皇上,老臣身子有些不适,先去偏殿休息会儿。”
太师似乎有些稳不住,三番两次的想提前退场。然而皇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说,
“爱卿啊,你怎么总是提回去的事,扫大家的雅兴?你看看虞驸马的酒杯里都空了,你还没有替朕照顾好各位,这不是要失了西楚的和气吗?”
“臣不敢,臣……”
“太师该不会是觉得,我身份不够让你作陪的吧?”
苏祁恒算是看出来了,这太师坐立不安,一定是预感到有事发生。大西楚的太师要是出了问题,他就不愁没机会发难了。
到时候阮云秀的'孩子……
“美人儿,美人儿……”
怕什么来什么,听到这油乎乎的叫声,阮蛮蛮整个人都不好了。
“美人儿,我严朱说到做到,你不是不信我可以为你做金屋吗?”严朱拍了拍手,整整十只大箱子,二三十个人呈两排来到了阮蛮蛮跟前。
“朱儿,你闹够了没有?别拿家里那些东西玷污了圣眼。”
严朱理也不理会太师,他笑嘻嘻的拍着箱子盖対阮蛮蛮说道,“别听我爹瞎说,这里面可都是好宝贝。不信我给你打开看看。”
“朱儿!你……”
“太师,你怎么又急躁了?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大家都欣赏欣赏有何不妥?这点,你一点
儿也不如你儿子。”
“是啊太师,你总是这样急迫的阻拦,一两次也就罢了,多了会让人误会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虞驸马说这话可要慎重,无凭无据的就给老夫扣帽子,到时候闹了笑话,有失你的身份!”
“你们能不能闭嘴?”严朱烦了,“这里面有你们什么事儿?想看就看,不想看闪一边去。”
阮蛮蛮总算明白裴温策的意思了,一般的纨绔子弟,或是在家里嚣张惯了的二世祖,也只是在比他低一些的人面前耍横。
这严朱是不管任何场合,想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完全不用思考后果这俩字。
“我対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太师,你敬重你才屡屡忍受令公子的冒犯举止。现在他又弄出这些事来,你是再不给句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了!”
太师憋得脸红脖子粗,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催促着严朱赶紧带东西离开。
“爹!”严朱一脚将箱子踢翻在地,里面的珠宝首饰全都撒了出来。
不管是金光闪闪,还是宝石的晶莹剔透,光是这些东西足以让众人控制不住自己,连连倒吸着冷气。
就连阮蛮蛮都为之一颤。
这一只箱子就够他们生活好几辈子的了,这十只加起来,那……
阮蛮蛮实在无法想象,太师究竟富到什么地步了。
“太师的月俸我记得没这么多吧?”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这么一句,周围立马就像是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太师一改之前的态度,忽然变得平静了许多,“你们说的没错,我是没这么多的月俸。所以这些金银首饰,其实它是……”
卡巴一声,在太师手里的金钗,突然掰成了两截,露出里面黑乎乎的东西。
“让各位看笑话了。”太师命人将东西重新装回了箱子里,他擦了擦手无奈的说道,“我是西楚的太师没错,我掌管着各项支出也不错,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更知道,每一文钱的来之不易。”
“平时呢,我把省下来的月俸全都用在了国库开销上。也没有钱来给家里充充门面,所以我才弄这些东西来装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