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东吴经常来犯,每次还都是气势凶猛的阵势。百姓们天天过得战战兢兢的,生怕西楚会被东吴拿下,会沦为了第二个北凉。有些胆小,沉不住气的,早就卷铺盖连夜往东吴逃了。”
阮蛮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也就解释的通了。
她做的本来就是贵族圈里的高价货,这种东西只有在盛世当中才能够长远立足。现在乱世当头,生意冷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尽量想办法去增加京城里的订货,那边还过着太平日子,手里不缺这几个钱儿,应该还好赚一些。”
战事一旦打仗了,各方面都需要钱来支撑,不想办法是不行了。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她可不能让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有半分憋屈。
周文博从缝隙里朝阮蛮蛮这边瞧来,他心焦道,“现在的问题是,东吴那边不给咱时间了。这年算是过了,马上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看他们这蠢蠢欲动的架势,怕是等不了这个春天过去了。”
阮蛮蛮扒拉了下大蛋儿也没有弄开,两人偏着头从缝隙里看着对方说,
“那怎么行?春天的时候正是冰川融化,将河水引流到各个渠道里的时候。咱们之前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就差开春引流了,不能功亏一篑呀!”
种子都撒好了,小嫩芽也发出来了。再过些日子,浇完水'后,苗子会迅速生长起来。他们就有粮食吃了!
周文博唉声叹气道,“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也是迟迟没有办法解决的困难。”
“我这里有法子啊!嫂子,你听听我的想法成不?”大蛋儿将阮蛮蛮的视线引到了与周文博相反的方向,
“不就是先让东吴人缓缓再打仗吗?咱现在只要派出一个能治得住他们的能人,那还愁没时间开渠引流吗?”
“话说的简单,这样的人去哪儿找?”阮蛮蛮虽然不懂得打仗,但是在跟苏祁尧的谈话中,也了解了一些将军们的事迹。
东吴人作战凶猛,招招毒辣。只要能赢,不管是扣眼,还是咬脸、踢裤.裆,什么阴毒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这些大将军们,基本上都在东吴人的手里吃过亏。时间久了,哪怕东吴那边只派出一个先锋来,都能将这边的千军万马吓得连连后退。
现在可以说,在军营里提一句东吴人来了,将士们都愁得打了退堂鼓。
“尧哥啊!这事只要尧哥出马,你就瞧好,等着放心吧。”
“不行!他不能去!”阮蛮蛮想也没想,就当场拒绝了大蛋儿的这个提议。
“我知道,你是担心尧哥。我也就是说说,最后拿定主意的肯定会是你。谁让尧哥那么喜欢你、在意你,他不听你的,听谁的?”
阮蛮蛮见大蛋儿满脸都是调笑的意味,她回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额头上,
“今儿你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竟说一些胡话?”
“我这哪里是胡话了,是事实嘛,对不对啊周大人?”
周文博望着大蛋儿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点了点头,迎合道,“是这么回事。”
阮蛮蛮只当是周文博联合大蛋儿调笑她,当场佯怒道,“周文博,我看你这段时间没少跟他们学坏,时间久了,这还得了?”
“行了,我看有他在,咱们也谈不成什么事。今儿就先到这儿吧,你也早点休息,明儿是小年了,我会在酒楼里办一桌团圆饭。到时候,你们都过来热闹热闹。”
“酒楼里的饭菜,哪里有你做的好吃?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不能永远吃到你做的饭菜了。”
周文博突然发了句这样的感慨,阮蛮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什么来,“你,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会戏弄我是不?”
大蛋儿也没有想到,临了了,周文博突然来了句这么暧昧不清的酸话。他总算明白,尧哥为什么着重让他注意这边了,这周文博是不浪费每一次表现的机会啊!
“嫂子,我们哪有戏弄你?这不是和周大人羡慕你跟尧哥感情好吗?”大蛋儿搭在周文博的肩膀上,强行将人扭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的互相笑了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咱们认识周大人这么久了,也没有见他跟哪个姑娘聊聊,这可不行。会耽误了咱们周大人的终身大事。”
“这样吧,等回头我看看有哪个姑娘能配得上周大人,给他俩人互相介绍,认识认识。”
周文博收起了笑意,眼里浮上了一丝较劲儿的冷意。
“你年纪似乎并不比我小吧?有合适的先照顾照顾自己,早点给家里添子嗣,那才是守孝道。”
“不急,我还有个弟弟,我们家有个人添丁就行。我这辈子都打算好了,等嫂子生了孩子,我就帮他们带着。他们是生一个带一个,生一群,哎,我就带个营出来。”
“闭嘴!越说越离谱了。”
大蛋儿这张嘴,阮蛮蛮可是怕了。再不带他走,指不定等会儿又蹦出点儿什么惊世骇语来。
“嫂子你别走那么快啊,我这还有两句话要跟周大人说。”大蛋儿边追阮蛮蛮,边回头冲周文博的书房喊,
“周大人,别忘了明天来酒楼啊。这是我尧哥和嫂子,特意为大家准备的小年团……”
“尧,尧哥你咋来了?”
刚出衙门口,迎面便撞上了一路走来的苏祁尧。
大蛋儿见苏祁尧给他使了个眼色,一个恍然大悟后,他马上捂上了肚子,皱着眉头跟阮蛮蛮简单说了两句,便急匆匆的遁了。
“哎呦,嫂子,我这肚子突然不得劲儿了,不行,我得找个大夫去看看,我先走了啊嫂子。”
“哎,那边不是去医馆的方向,你……”阮蛮蛮话都没有说完,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现在整条胡同里就剩下她跟苏祁尧两人了,阮蛮蛮不得不正面面对了。
“你来衙门里应该有事吧?我事都办完了,就不耽搁你了。”
“你没耽搁我,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阮蛮蛮假笑了两声,“客栈离这里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你不知道男人对与你这种总是想着逃避的女人,最执着了吗?”
阮蛮蛮顿住了脚步,她站在原地纠结了许久,才吐气说道,
“我不需要逃避,你也不需要用这种激将法。我们各走各的路,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