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这么大胆,让我瞧瞧。”
这声官威底气十足,吓得那些个看官们纷纷往后退。
等堵在门口的人都撤到了一边,里外都敞亮了,两边的人都见了面。
阮蛮蛮瞥了钟邵元一眼,他喊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听出来人是谁了。
原来姚如意的靠山,竟然是钟邵元。那这事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钟邵元可没有阮蛮蛮那么淡定,他先是被阮蛮蛮瞥了眼,马上又被苏祁尧那不善的眼神刮了好几遍,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钟邵元往回退了几步,抬头看了看匾额上的字,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姚如意惹得人是他们俩?!
“姓阮的,你不是想把我打出去吗?看到没有,钟大人的大公子,我的亲表哥。我们都是名门贵族,你拿什么身份敢对我们动手?”
姚如意越说越硬气,下巴高高扬起,露出屈尊降贵才会来这种小旮旯的架势。
“苏公子,之前你不信我,我也不怪你。现在总该看到了吧?”
“钟大公子是我的表哥,只要你跟我结了亲事,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也属于钟家人了,那往后在仕途上如何发展,那还不是全看你的心情了。”
“快闭嘴吧!不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吗?”钟邵元的脸一会儿红一会青,他现在尴尬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苏祁尧在营里已经是千户了,官职比他还要高。他拿什么给苏祁尧升职?这种丢人的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呀!”姚如意丝毫没有看出钟邵元的异样,她继续替苏祁尧求道,
“表哥,你不是也在营地里吗?回头你看给苏公子找个合适的职位,让他也做做官。”
钟邵元顶.着滚.烫的脸,快要被臊死了,他刚要说几句话,就听到苏祁尧说道,
“这么说,以后在营地里,还得多多仰仗钟大公子的照顾了!”
姚如意以为苏祁尧开了窍,终于明白谁最好了,她抢先回了句,“你别这么客气,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表哥对你好点,那还不是应该的。”
钟邵元终于受不了了,“来人,用浆糊把她的嘴给我堵上!谁再让她说话,我弄死谁!”
钟邵元恨红了眼,惹谁不行,非得去招惹这俩人,那不是在找死吗?
自己找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他下水?
钟邵元不得不咬着牙,上前一步给苏祁尧行礼道,“苏千户别多想,我表妹她有失心疯,刚才都是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千户,原来这个人是营里的千户!”
围观的人们纷纷被钟邵元的态度震惊到了,
“是啊,你看钟大人的儿子都对苏公子这么客气,他的官得多大啊?!”
钟邵元一直想要在苏祁尧的面前扳回一局,没曾想,翻身的机会没有来,还有人在给他处处挖陷阱。
苏祁尧没计较钟邵元的不情愿,他正色道,“我当不当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传开了以后,对钟大人的名声也不好。望钟大公子能及时给她医治好,别再酿出大祸。”
苏祁尧的话虽没苛责,甚至是难堪。但是钟邵元他心里不服气,受不了这种低人一头的对话方式。
他咬牙回道,“是。”
阮蛮蛮见钟邵元要走,喊了声,“慢着。我有事要对钟公子说,还请你移步进来,我们细说。”
要不是姚如意是从钟家出来的,阮蛮蛮也懒得管这闲事。
她把桌子上的荷包拿了起来,丢给了钟邵元。
“这是你表妹的荷包,她打算用它来买夫君给我的休书。”
钟邵元的脸碧绿碧绿的,都不能看了。
阮蛮蛮看钟邵元几乎崩溃的模样,她无奈的吐了口气,苦口婆心道,
“我告诉你这件事的目的只有一个,钟大人为官清廉,为了百姓们的安全,宁愿吃馒头腌咸菜,也得攒着钱去维持着营地里的需求,好鼓励他们保家卫国。”
“你说,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和营地,让你表妹这么一闹,不光是让百姓们看了笑话,失去了他们的信任。万一有小人借此机会告到皇上面前,让他栽了跟头,你自己说说,这事冤不冤?值不值得?”
阮蛮蛮看得出来,钟邵元是混蛋了些,但是他在钟家的事上,从来没有犯浑过。
果然,钟邵元还是听进去了。
他晃着身子,踉踉跄跄的转身往回走,边走还边说道,“多谢,多谢各位替钟家维护名声。这事不会再发生,我保证。”
钟邵元一步一个脚印,似是走得十分艰险。
但当他打开大门,看到姚如意那张脸的时候,忽然一股力气涌上来,钟邵元气冲冲的走了过去,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回家后再收拾你!”
阮蛮蛮亲眼看见姚如意像是被拖死狗一样,硬被钟邵元给拽着走了。
虽说她得到了惩罚,但是在阮蛮蛮心里,没有高兴,反而生出来了一股担忧。
马上过年了,钟大人必须得赶回宫里去参加盛宴。
那些对家党派,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爪子伸到这里,将这事添油加醋,在皇上面前弹劾他。
“钟大人回京也有些日子了吧?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钟大人一走,府里的事全都压在了周文博的身上,衙门忙不过来的小事,自然也得由阮蛮蛮抗起来了。
阮蛮蛮正拿着卷宗发呆,周文博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