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蛮蛮想起来就觉得难为情。
“周大人,你醒了没……”阮蛮蛮拿着针线,在布料子上穿梭了许久后,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问了句话。
没办法,谁让她昨天晚上答应了苏祁尧,会尽快实现诺言的。
周文博早就看出来,阮蛮蛮有事要说了。只是她一直在那里做新衣服,他也不好主动开口说话。
“我没睡,有什么话就说吧。”
阮蛮蛮知道周文博没睡,他要是休息,她还不好进来做衣服。
“我……”阮蛮蛮实在是难以启齿。
“是不是有为难的事?”阮蛮蛮向来要强的,她头一次开口求他办事。周文博登时来了精神,
“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如你所愿。”
周文博这么说,阮蛮蛮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不是有事要求,是……”阮蛮蛮一咬牙,一闭眼,“是我想给周大人说说,我和我夫君是怎么相识的。”
喊完这句话后,阮蛮蛮忙羞臊的捂住了燥热的脸颊,只是耳边回荡着羞耻声迟迟没有退去,惹得她尴尬得恨不能钻入地下不出来了。
周文博千想万猜,也没有想到阮蛮蛮会说出这么句话来。
他不温不冷的说了句,“哦?你想说?”
阮蛮蛮疯狂的摇着头说,“我想。”
阮蛮蛮恨透了苏祁尧,这是什么鬼主意?为什么要跟周大人说这些事,多尴尬啊!
“可我不想听。”周文博冷了脸,他转过身来看着尴尬无措的阮蛮蛮,
“是他让你说的対吗?”
“是……当然不是,是我见周大人你没什么事,所以想……想聊聊。”
阮蛮蛮差点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苏祁尧那厮是怎么猜到,周文博会问出这话来的?竟然连谎话都提前编好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聊点别的?”
阮蛮蛮的脸都绿了,这句话也被苏祁尧算计到了。昨天晚上他好像交代道,
“我这不是正为夫君做新衣服,所以想起了当初我们俩在一起的甜蜜相遇。”
周文博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没有挺过去。
他咬着牙道,“今日精神不佳,就没办法陪苏娘子叙旧了。”
不等周文博把话说完,阮蛮蛮马上站了起来,“我看周大人的脸色也不好看,想必是没有休息好。
周文博“……”
“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等周大人改天有精神了,咱们再聊聊吧。”
阮蛮蛮像是逃命似的,飞快得从周文博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阮蛮蛮捂着红彤彤的小脸,啐了苏祁尧一句,“混蛋!”
以后再也不跟他玩赌约了,太丢人了!
因为这件事,阮蛮蛮好几天都没敢去见周文博。
不过她也确实很忙。
周尹,也就是跟了周文博许多年的书童,在上次劫匪事件当中,受了重伤。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回来报信后。便一头栽到衙门口,再也没起来过。
周文博受重伤刚刚好一些,阮蛮蛮本不想告诉他这个噩耗的。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他知道了。一口黑血喷出来,周文博的伤情又严重了。
如此一来,近期内衙门里的事,还得是阮蛮蛮来打理。
既然这样,阮蛮蛮想把他们买下来的那处院子,租出去赚钱。有了这笔钱,她可以多置办一些年货过年了。
“嫂子,有人要租咱的院子了。”
小蛋儿的伤好了,这两天在办理着入军营的手续,正好给阮蛮蛮跑了跑腿,在院前贴了张出租院子的告示。
没曾想,这才过去两天的时间,就有人来租院子了。果然好地段就是抢手。
“走,咱们去看看。”
今儿早上下了场鹅毛大雪,天气干冷了些。
阮蛮蛮披着红色的斗篷,斗篷上的帽子有层银色毛发,毛茸茸的,很暖和。
她打着伞,踩在三寸深的积雪上,发出了阵阵响声,宛如她此时的心情,欢快又轻盈。
站在自家门口的人,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他身穿白色锦袄,脚蹬黑色长靴,远远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像是个读过书的斯文人。
“让公子久等了,是你要租我们家的院子吗?”阮蛮蛮琢磨着,他应该是个讲究的读书人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要不要在原价上稍微降低些?毕竟读书很烧钱的。
“见过小姐。”
果然,读书人最讲究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