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是刚被踩断的,看塌陷的深度,藏在里面的人还不少。”苏祁尧扒拉开被踩断的杂草,仔细观察了下印在地上的脚印。
能看得清的就不止四五个,再算上那几个重复叠加过的,大概可以估算出十来人之多。
“等会儿你站在门口别进去,有情况扭头就跑,听到没有?”
阮蛮蛮见苏祁尧表情很严肃,便乖乖的点了点头,只不过她心里却有了另外一番打算。
阮蛮蛮发现,越是靠近门口,苏祁尧的脸上就越显得冷漠。她忙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把心提了起来。毕竟对方不止是人数多,地理位置上也占据了优势。
她现在不能帮助苏祁尧做点什么,但也绝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吱呀一声,阮蛮蛮见苏祁尧拿着根棍子,推开了小破庙里的大门。从门缝中溜进去的阳光,眨眼间将阴暗的屋子里照得亮堂起来。
“夫君,这里空荡荡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阮蛮蛮提起裙摆,伸腿就往里走。
也就刚踏了三步,耳边突然传来了两道,利器划破风声的动静。阮蛮蛮一个转身,迅速来到了苏祁尧的身后。
与此同时,从门后面敲过来的两根棍子,扑了个空不说,还互相敲在了对方的手上。
两道痛苦的嘶吼声在背后传来,心里不害怕是假的,但阮蛮蛮可没有后悔。
有十来个人到了这破庙之中,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动静,不是藏在暗处等着暗算是什么?
既然他们想暗算夫君,那就说明对他有一定的忌惮。所以刚才她不顾他的劝阻,假装只身一人进了门,为的就是让他们放松警惕,以为进门的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好对付得很。
“嘶,姓苏的你敢暗算我们?就不怕那俩人没命了吗?”
“自己笨怪别人聪明。那你这不就是生意不会做,还怨账房先生打不出银子来吗?”
阮蛮蛮捂着唇,一阵娇笑。臊得那两人脸色铁青,却又不敢找她的麻烦。
“他都找上门了,你们还不出来,是想看到我俩死在姓苏的手里吗?”俩人气急败坏的朝身后喊了句。
藏匿的地点被同伴暴.露了,那些潜在暗处的人只能现身出来了。
阮蛮蛮数了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果然有十四五个那么多。
不仅如此,他们穿着邋遢,蓬头垢面,每个人手里提着根粗.长的棍子,走起路来带着一股子二流子的气息。
“嚷嚷啥啊?瞧你俩出息的,被个女人给戏耍了,还有脸冲我们横。”为首的男人将那俩人踢到了一边,提着棍子指着苏祁尧的脸叫嚣道,
“姓苏的,你是自己跪着爬进来呢?还是要我们打断你的腿,拖着进来呢?”
“夫君。”阮蛮蛮揪着苏祁尧的袖子,满眼都是担忧。
苏祁尧拍了拍她的手,反手将阮蛮蛮藏在了身后,抬腿踢飞了眼前的棍子,用鞋尖儿勾着那人的下巴冷声说道:“叫他出来。”
“谁?”那人吓出了一脑袋冷汗,汗珠子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
那人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卡巴一声,下巴骨断了。
痛苦的闷哼声在小破庙里低低扩散开。前一秒钟还是能说会蹦的大活人,被苏祁尧踢了一脚,就残废成了这样,手段狠辣得着实叫人毛骨悚然。
刚才还来势汹汹想着打断苏祁尧腿的那些人,瞬间卸了气。他们提着棍子,纷纷往后退去。
“谁要是给那人报信晚一步,他就能享受到比此人更好的下场。”
苏祁尧的话音刚落地,那些人扔下手中的棍子,扭头就往回跑。
果然,不出几秒钟时间,一阵鼓掌声从人群中传来。
“好,在这行里尧哥的身手始终都是最好的。”
这声音嘶哑得厉害,听上去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
阮蛮蛮露了个小脑袋,偷偷的往人群中看去。
只见在那群人中走出来的不是弯腰驼背的老人,而是跟苏祁尧年纪不相上下的年轻的公子。
他身穿蓝色长衫,用金线做成的腰带上挂着一只手工精致的荷包。那是有钱人敢配带的物件,没有几两银子,是填不起一个底儿的。
石杰向苏祁尧走来,拱手行了个礼,这才开口笑道,“多年不见,尧哥可还认得我?”
苏祁尧回笑:“这话问的没意思,你得化成灰了,再过来问我。”
石杰顿了下,“哈哈哈,尧哥的性子还是这么直爽,我喜欢。”
苏祁尧眉心微微蹙起,“废话少说,我要见人。”
“人当然可以见了,不过不着急,咱们兄弟俩好久没见了,先叙叙旧,聊聊感情。”石杰笑着转移目光,将视线放在苏祁尧的身后。
“这是小嫂子吧?美得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人,怪不得尧哥成亲后就不来这里跟兄弟们走动了。要是我娶到了这么好看的娘子,一定会跟尧哥一样,日日缠.绵在塌上不起来了。”
阮蛮蛮攒眉成峰,她对这种张口就带着臭气的人,实在不想多看一眼。
“夫君,他嘴里的象牙太臭了。”
苏祁尧没说话,石杰后面的人倒是嚷嚷起来了:“胡说,我们杰哥的嘴里咋会有象牙?”
“哦~”阮蛮蛮了然。
身后的人傻不清楚,石杰可心里明白,她在骂他是狗。
“果然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鞋子,耍一时口快不要紧,反正只要那兄弟俩能受得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