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寒并不意外,赵子龙和玄德大帝等人都能够隐约看出自己的来历,眼前这道身影,自然也能够看穿。
所以他如实回答道:“我来自下面,那一片被尘封的洪荒世界!”
“果然是来自那里,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真的有人从哪里逃出来了!”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难怪,自古洪荒出天才,如果不是被封印,这么多年,不知道还会走出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
余寒摇头道:“现在的洪荒,已经衰败了!”
“总会有崛起的时候,洪荒本就是一片衰败的世界,可有何曾真正的衰败过?”
他似乎知道什么秘辛,一番话说得余寒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人渐渐将目光转移,最后落在了余寒腰间的那块木牌上,一扫而过,却有一抹释然流淌出来。
余寒明显感觉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那道恐怖的气息一瞬间消散了。
“你应该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他再次看向余寒,眼中却带着几分笑意。
余寒点了点头:“可我不敢问,你的气息太强大了!”
“我若想要杀你,此刻你早已化为一摊血水,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害怕,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与其它无关,我不想害怕,但也控制不住!”
“有意思的小子!”那人呵呵笑道,脸上褶皱丛生,浓密的胡须遮掩之下,尽是一片沧桑。
“我也是大蜀学堂的人!”他继续说道。
余寒微微一怔,他之前曾经看过大蜀学堂的历史,从来没有关于此人的记载。
也不曾有过任何传说,有一名可怕的强者被镇压在了这里。
“你不用怀疑,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没有理由骗你!”
那人脸上露出几分自嘲的笑容,然后朝向余寒挥了挥手,他的动作有些艰难,带动着身上缠绕的锁链也是一阵叮当作响。
“你且坐下,既然我不会害你,那便帮一帮你!”
余寒微微坐了下来,体内真气却是不住的流转,一刻也没有放松,那是一种自然的反应,与其他无关。
“你到现在,依然不肯相信我?”
“你为什么相信我?”
那人看着余寒,似乎对他的反问有些愣神,不过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我不会害你,稍后你便明白!”
余寒点了点头:“我一路走到这里,如果不是过于警惕,恐怕早已经陨落了,所以……前辈莫怪,是本能而已!”
那人微微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目光渐渐收缩:“你如今已经突破到了法相初期境界,然而迟迟无法凝聚出法相!”
余寒双目微眯,他竟是要指点自己修炼吗?
当即点了点头,没有开口,就那么看着这来历神秘的囚徒。
“你的武魄很有意思,破而后立,蜕变重生,与丹田一样,都充满着不可能!”
他一语竟是将余寒看个通透,这一点却让余寒忍不住有些惊讶。
“你不必惊讶,等你的修为到了我这样的境界,也同样能够看透这些!”
“我想,你当初武魄毁掉,重新塑形的时候,应该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是一种很纠结的选择!”
这一次,余寒没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因为他说的……都对!
“你的法相,其实一直都在凝聚,只不过你刻意的去压制,不知道该凝聚哪一个,才是真正属于你的法相。”
“其实,一个人,不一定就只有一道法相!”
听到这句话,余寒脸色陡然大变:“不一定只有一道法相?”
他说的没有错,自己体内,一共衍生出两道法相。
一道是纯粹剑道与一株草武魄共同凝聚出来的法相,占据着主导。
另一道,则是体内血脉力量自动衍生出来的法相。
这两道法相都十分强大,几乎可以想象,一旦真正凝聚出来,绝对不在窦玄衣的幽冥魔龙法相之下。
但这也是他纠结的地方。
一个是父亲留给自己的传承,一个是陪伴着自己一路成长到现在的大道。
正如对面那人所说的那样,究竟想要走哪一个,他始终都无法取舍。
然而此刻,他却说,一个人不一定就只有一道法相。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光芒,忽然投射到了那片黑暗之中。
让心中的门户瞬间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