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生确实是做到了有那么点关键的天赋,又确实付出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现在才能这么随心所欲。
还好老曹溜达着过来笑:“我还以为你以前临摹过这些呢,有兴趣再看看丢勒的素描吧,他才是写实派的鼻祖……”
当万长生在网上搜到这位德国著名大师十三岁时候,无师自通的自画像素描以后,深深的震惊了,这简直就是神童吧?
老曹觉得要打击下万长生的疯狂积极性,不要在考试前沉迷到艺术创作试验中去,这会儿还是要先脚踏实地的对付完考试:“十六、十七世纪其实涌现过大量的顶级写实派大师,所以你要学习要看的非常多,丢勒、卡拉瓦乔、伦勃朗、再到米勒,大概的看看吧,总结汲取下就行了,这个阶段不要搞什么很前卫的胡闹。”
可在真正的大师面前,万长生又一次感到高山仰止。
西方浓厚的文艺氛围,让艺术从文艺复兴时期之后,就进入到了社会各阶层,丢勒这样的匠人后代,米勒那种农家子弟,都能拿起画笔走上艺术之路成为大师。
而这种从上到下都懂艺术的社会,反过来又会大量保存历史上的精品流传,哪怕是在战争中都不会出现焚书坑儒的糟蹋艺术品行为。
哪怕社会风气喜欢媚俗的东西,但也会把各种风格都保存在来,而不是像中国在漫长的各种朝代更迭中,常常毁于一旦。
所以国外留存下来的画幅非常多,网上就有非常多高精度画幅的图片可以欣赏。
万长生看得都有些花眼了。
杜雯陪着他看。
她的专业课程基本上都停掉了,只是每天随手画点东西算是保持手感,其他时间全都用来攻读这些美术史、艺术论等专著,必须要超越一问三不知的外行白痴状态。
就在这么点比之前专业考试学习还要少的时间里面,差不多要概览七八本大部头!
阅读量可想而知。
补习班上的同学非常纳闷,早干嘛去了?
如果真是要考史论专业,这就跟文科考试一样,早早的就得开始背书熟悉,这明明就是参加了校考以后才临时决定的方向?
问到万长生也有点奇怪,难道杜雯准备放弃色彩等专业底子,重新选择研究美术史等非专业类院系?
但他肯定无暇过问,一来不想探讨牵扯太多,二来确实是沉迷到西方美术史上那些鼎鼎大名的巨匠中间,无法自拔。
要知道万长生从小在观音庙学习,没多少教材范画的,除了祖父长辈的言传身教,就只有那满墙的壁画和碑林里面的各色样式,自己慢慢琢磨吧。
就连中国画里面那些名家名作,他都看得少,再说国内的名家名作流传也真少,哪怕有也是被富贵人家收藏起来,不像欧美国家到处都有博物馆供普通爱好者欣赏。
必须承认,欧美国家靠着掠夺那些年,真的积攒了太多太多好东西。
一进一出,国内就更没什么可看的了。
所以随着美术史学论的老教授把课程一天天展开,万长生开始目不暇接的看到越来越多的美丽画幅,一个个本来应该如雷贯耳的名字出现在课堂上。
这方面杜雯的知识面都比他宽广些,甚至老教授提到的法国沙特尔大教堂,她去过,凡尔赛宫,她去过,卢浮宫,她也去过,京都的浮世绘,罗马的斗兽场,都亲眼看过,在蒙马特高地甚至流连徜徉过好几天,至于国内主要集中在平京,最有分量的那几个博物馆,那她就更眼熟能详了,其中那座皇宫博物馆,她小时候还去参加拍过电视剧呢!
知道些老教授都不知道的宫里段子。
乐得那位老教授都问漂亮的小姑娘到底准备考什么院校,要是这能考上,以后有没有兴趣来他这里读研究生啊。
这种因为家庭原因积累下来的经历、见识,恐怕才是杜雯这时候最大的底气。
真是被容貌耽误了的美术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