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咪为什么一直睡？妈咪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彤彤看着睡在床上的谭舒雅，抓着顾秉谦的衣袖问。
“妈妈累了，所以睡的时间长了一些。彤彤不要着急，妈咪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妈咪真的会醒过来吗？妈咪会不会……”彤彤的眼睛里映出亮光，有泪水弥漫上眼圈，“爸爸，妈咪会不会像外公一样，一直睡着，再也醒不过来了？”说完，彤彤吓得大哭起来。
顾秉谦立刻将彤彤抱在怀里安慰：“不会！不会！妈咪跟外公的情况不一样！妈咪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真的吗？”彤彤眨着大眼睛问。
“真的！”顾秉谦郑重的点头。彤彤本来马上就要相信了的，可是突然之间……“之前爸爸也说过不会让我和妈咪分开！爸爸没有做到！爸爸骗人！”
顾秉谦：“……”
谭舒雅的烧反反复复，到了晚上才终于安稳了一些。将彤彤哄睡着了，再收拾了一下房间，顾秉谦已经累的厉害，他仍旧没有丝毫睡意，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睡梦中的母女二人。
上一次陪着他们母女二人睡觉是什么时候？
顾秉谦想起来，是十月份的时候，彤彤生病，谭舒雅打了他的电话。这一次……顾秉谦心里开心的同时，又涌上几分荒凉。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女儿，他想要陪在她们身边，却只能等她们生病无人照顾的时候。
顾秉谦伸手抚摸在谭舒雅的脸颊上，轻声道：“舒雅，对不起。”
这句话在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跟谭舒雅说过了，可是不管他说多少次，他都弥补不了曾经对谭舒雅的伤害。
“舒雅，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谭舒雅没有回应他，她仍旧睡着。他也庆幸她现在睡着。如果她不是在睡梦中，自己根本就没有陪伴在她身边的机会。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整个身体都僵住的时候，睡梦中的谭舒雅突然颤抖了一下。“舒雅你怎么了？”顾秉谦立刻抓住她的手。
谭舒雅眉头紧皱，头不断的摇晃着，似乎难受的厉害。顾秉谦担心的将手探在她的额头：又发烧了！他慌忙转身要去给她拿药，手却被谭舒雅狠狠抓住，指甲几乎都要掐进他的肉里。
“舒雅？舒雅？”顾秉谦紧张的看着谭舒雅，“你怎么了？你想要什么？”
谭舒雅的眉头越皱越紧，抓着他手腕的手指也越来越紧。指尖都掐进他的肉里，有丝丝鲜血渗透出来。顾秉谦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谭舒雅开口了。
“顾秉谦！顾秉谦！顾秉谦！”
九个字，三句话，叫的全是他的名字。她叫的时候，眉头是紧皱的，牙齿是紧咬的，语气是愤恨的。就像是在叫仇人的名字。
“舒雅，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顾秉谦痛苦的将谭舒雅抱进怀里。抱了好一会儿，谭舒雅僵硬着的身体才软了下来，眉头舒展开了，表情也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