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只响了一声,顾秉谦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挂掉。拉好窗帘,转身,将手机丢在沙发上,顾秉谦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哪怕闭着眼睛,仍旧用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也没有再起身。
苏台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从踏入客房的那一刻开始,谭舒铭就开始收拾行李。收拾完行李拿了手机去打电话,订机票。贺一鸣怎么拦都不管用。
“一鸣哥,我知道你心地好。我也听了你的建议,专门请了假从美国回来看她,可是回来之后看到的是什么?是她谭舒雅和一个两个说不定还有更多个男人的说说笑笑!”
“一鸣哥,当年她开车撞死了人,我可以理解她的不小心。我妈在她的刺激下失足跌下楼梯,我也可以体谅她的不是有意,可是现在呢?”
谭舒铭的声音越来越大,手指指向窗外,狠狠的,如同一把匕首。如果谭舒雅现在站在他面前,只怕这根指头就要直接戳进谭舒雅的心脏:“现在!在明知道妈妈因她而死的前提下,她居然在和男人饮酒作乐!亏我妈疼了她这么多年!”
谭舒铭拉上行李箱:“之前我还当她是个姐姐,现在,跟她姓一个姓我都觉得恶心!”他一脚踹在收拾好的行李箱上,不可置信的问,“一鸣哥,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谭舒雅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怎么会有她这么恶毒的女儿?要早知道她会把谭家害的这么惨,还不如在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中就死了!”
谭舒铭这话说的狠了,贺一鸣脸色微变。谭舒铭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不择言,沉默着转身,站在窗户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似乎是如此发泄一番仍旧不能平息他胸腔里的怒意,他烦躁的走到桌子前,拿起一盒烟拆了,去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桌子上还有酒店早就备好的打火机,谭舒铭拿起来点火,手抖得太厉害,点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贺一鸣走到他身边,取出自己口袋中的打火机给他点上。贺一鸣深吸了一口,浓烟呛入肺里,他立刻将烟拿出来,弯着身子猛烈的咳嗽。咳了一阵子,缓过劲儿来,继续将烟放在口中吸着。
贺一鸣看了他一眼,自己也点了一根烟,吸一口,吐出好几个漂亮的烟圈。
男人不同于女人,女人伤心的时候可以大哭一场,男人心里不痛快,不愿意掉眼泪,便用烟酒来麻痹自己。贺一鸣原本不吸烟的,谭舒雅入狱之后,准确的说,是和陈菁菁结婚之后,他就开始吸烟了,他从当初如谭舒铭一般吸烟的新手,已经变成了现在的吸烟界老手。
一支烟快要吸完的时候,贺一鸣开口:“舒铭,你姐姐她其实很苦,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你姐姐她是真的……”
“一鸣哥,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谭舒铭打断贺一鸣的话。
贺一鸣见他固执的厉害,便没有再说下去。
又一支烟吸完,手机响了,是贺一鸣的。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贺一鸣抬手按掉。打电话的人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一遍又一遍的打着。贺一鸣一次又一次的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