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脑袋,杭安之冲出了酒吧,心想着,以后和这丫头不会再见面了吧?
那天的晚上,对于阮丹宁而言,成了一段人生的开启,只是她当时并不知道……
医院里,阮丹宁坐在诊室里,父母陪在她身边,一家人都有些紧张。
“恭喜你们。”医生合上病例,对着一家三口露出了笑脸,“丹丹的病历,威森博士已经看过了,他已经同意给丹丹做这一次手术,威森博士是这一方面的专家,你们放心。”
“真的?谢谢你,医生!”
阮丹宁的父母欣喜不已,阮丹宁也露出了笑脸。
“丹丹,你很坚强,做的很好。”医生夸奖着阮丹宁。
“谢谢医生。”阮丹宁感慨万千,眼眶已经湿了。
“哎……”医生负责这例病例十几年,也同样是替阮丹宁高兴,“我们漂亮的丹丹,终于要康复了,到时候,你就能看见了……以后啊,这副眼罩就用不着了。”
“是……”
“囡囡,好孩子!”
手术正在准备,阮丹宁感恩上苍,终于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希望,母亲也一样。这么多年来,为了祈祷给丹丹带来好运,阮家人一直都坚持在福利院做义工。
小的时候,丹丹是陪着父母一起去,长大了,去的时候,也帮着父母一起做事了。
这一天,也一样。
父亲帮着福利院修破损的桌椅等,母亲帮着做些洗刷的工作。阮妈妈拎着洗好的被单出来,阮丹宁站在门口接着,“妈妈,给我吧!我能晾。”
阮妈妈笑道,“今天我来吧?听说今天前面有义演,你不去看看吗?很热闹的样子。”
阮丹宁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又看不见,在这里能听见,听听也是一样的。”
“那好吧……我们囡囡啊,过不了多久,就能看见了。”
阮妈妈摸摸女儿的脑袋,拍拍她的肩膀,“去吧,小心点。”
“嗯。”
阮丹宁答应着,拎着篮子去院子里晒。
她摸索着晒着被单,歪着脑袋听着从礼堂里传出来的声音。这会儿是个钢琴独奏,阮丹宁记得这首曲子,叫做《爱情故事》。弹琴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弹的真好听。
阮丹宁静静听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片刻后,琴声停止了,她还有点小小的失落。
杭安之从礼堂后门出来,表情有些焦急,真是憋死他了!好容易一曲弹完了——不过,不是说了洗手间在这后面吗?到底在哪儿呢?真是急死他了,再找不到洗手间,他就要尿裤子了!
左找右找找不到,杭安之一看前面的空地,算了,索性这会儿没人,就找个角落解决吧!
空地上晾晒了不少床单,杭安之觉得,这简直是天然的屏障,于是放心的就地解决起来。
正晾晒着床单的阮丹宁,耳边听到一阵奇怪的水声。慢慢朝着声源方向走了过去,停下步子轻声问道,“谁啊?什么声音?”
杭安之一惊,听到个女声,吓的差点没废了。赶紧穿上裤子,一转身,便看到了带着眼罩的阮丹宁。眸光一闪,唇边随即带了笑意,“是你啊!”
“?”阮丹宁疑惑,是她认识的人?
杭安之觉得奇怪,这个丫头,怎么总是戴着眼罩?
“喂,你戴着眼罩干什么?难道随时准备就地卧倒睡大觉吗?”杭安之开着玩笑。
阮丹宁噘着嘴,有点不高兴了,“你是谁啊?我戴不戴眼罩,关你什么事?”
“你……”杭安之一怔,“你不记得我了?”问这话时,有些小小的失落。
“?”阮丹宁还是不明白。
“是我啊!”杭安之提醒她,“‘凯撒’娱乐城,酒吧……那天晚上,我们关在一起。”
“……”阮丹宁细细想了想,“啊……是你!”
“嘿嘿,是我。”杭安之脸上露出了点笑容,“记起来了?”
“嗯。”阮丹宁脸颊微微发热,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到他。
杭安之揉揉鼻子,“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晾床单?”
“嗯。”阮丹宁点点头,手上还拿着最后一床。
“我帮你吧?”杭安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床单,“你怎么在这里晾床单?你是这里的义工吗?”
“嗯。”
“哎,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总是戴着眼罩啊!这是什么时髦的装备吗?”杭安之对于她的眼罩耿耿于怀,真想看一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像嘴巴一样,都很漂亮!
阮丹宁默然的低下了头,“因为,我的眼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