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大批的病人上门来,一时间言家门庭若市。
“哥哥,你为什么不开心啊?你救了这么多的病人,他们都把你当大恩人,怎么还不开心呢?”小秋问。
言小楼:“为什么要开心呢,我每多救一个人,就要舍弃一个我的好朋友,陪伴我很久很久的朋友,可我不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
“要这样吗?可哥哥的好朋友,也是很重要的人啊,没有别的办法吗?”小秋问。
言小楼摇了摇头,“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曾经我以为所有的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可后来才明白,世上安得双全法,这场瘟疫,不过是个浅显的例子罢了,这世上,要你放弃一个选择另一个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小秋似懂非懂。
言小楼又道:“但我还是会救的,这一次,我会救的。”言小楼又摸了摸小秋光秃秃的脑袋,笑得温柔,道:“曾经也有个人喜欢哥哥哥哥地叫我,许多年没听过了,你再唤一声。”
闻言小秋甜甜一笑,“哥哥。”
随着病人越来越多,言小楼和言荇云也失血越来越多,整日里脸色苍白得吓人。
因为现在言家的仆人走的走散的散,整个言家只剩他们三个,每日只能他们亲自赠医施药,言府院子里整日人满为患。
言小楼趴在言荇云后背上偷懒,小声地笑嘻嘻道:“老爹啊,你别老抱怨儿子不在你身边了,你看,现在几乎全城的百姓身体里都留着你的血,你就算让全城人叫你老爹都问题。”
言荇云瞥他一眼,指着一个老头道:“你确定他叫我爹我会高兴?”
言小楼继续笑。
“言家主,这是谁啊?”其中一名刚领过药的男子问道。
他问的是言小楼,因为言小楼毕竟离家一年多,而且他正值少年时,一年身高长高很多,而他又没穿紫衣,还蒙着面,对外宣称脸上长了黑斑还没完全好,所以以面纱覆面,才导致旁人认不出来。
“我儿……”
“我是师父刚收的徒弟,”言小楼抢道:“我叫小楼。”那时候,他还只有言浔一个名字。
“哦,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您那俩儿子回来了呢,”男子道:“哎,二公子判出家族就算了,怎么大公子也不回来看看?别在外面也染了瘟疫才好。”
说到这个,言小楼不禁也有些担心,他一直不敢问言曦之去了哪里,如今瘟疫横行,可别当真染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