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谢欢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瞪了他好半天,说了句“你就那么想走?好我答应你!”
然后,他就被逼着换上女装丢出来了。
唉,谢阿欢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又脾气暴躁,可除了惯着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要能离开四十四号就行了。
他揉了揉心口,昨天又被冬青逼着试了七八种药,吓得内伤都不敢发作了,他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息红莲的化妆手法很是高超,将言小楼化得几乎与女人一般无二,但因为言小楼太高,所以给他穿了件不是很显肩形的裙子,加上女子平时都会梳较高的发髻,给他配以斗笠遮掩,使得言小楼的伪装很是完美。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可见这个采花蜂很是聪明,毕竟有哪个好人家姑娘会独自一人三更半夜在街上走,所以这次言小楼假装刚进城寻亲的少女,拿着包袱找了家客栈投宿。
一到白天,女装打扮的言小楼就假装去大街上打听寻亲,晚上又回客栈。
这样等了三天,采花蜂还是未出现。
一推开窗,就可以看到谢欢一袭白衣,站在窗外梧桐树的树梢之上,他背月而立,圆月的盈光洒在他的背上,似是月中来。
言小楼以一个不得体的姿势倚着窗户,托着下巴看着他,“谢阿欢,咱俩都这么熟了,你把你腰上那个金铃给我玩玩怎么了?”
这是这次出门谢欢才佩戴的,扣在他银制腰链的末端,一枚做工精细至极的镂空金铃,下面配了条月白色的流苏,看起来很是好看。
言小楼多次想拿来看看,谢欢却都不让。
谢欢一如既往地当没听到,站在纤细的树梢之上,八风不动。事实上,从那天之后,谢欢就再没跟他说过话。
言小楼长长了叹了口气,“哎,咱们都等了三天了,那个采花蜂还不来,莫不是不喜欢我这类型?没道理啊,我如此倾国倾城又贤良淑德,一看就是好人家的良家子啊。”
谢欢脚下颤了颤,言小楼朝他看去,只见他依旧稳稳地在树梢上站好。
“谢阿欢,你说说你,大半夜的还一身白衣,生怕别人瞧不见你是吧,好歹也该穿身黑衣嘛,你瞧瞧我……哦我忘了,我现在也是一身白,嘿嘿,那咱俩看起来还挺配。”言小楼道。
谢欢脚下的树梢又颤了。
言小楼下巴磕在窗沿上,“谢阿欢,咱们还要等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