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李义了,就连再旁偷听的侍卫也是大吃了一惊!
褚皇虽长相俊逸非凡,但为人却是多疑且孤僻的。最不喜欢有人亲近,更不喜欢有人因为掌权而僭越职责,从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就能看出来他根本就不信任任何人,凡事亲力亲为,务必将宫中的一切职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就连后宫中的凤椅至今也都一直空悬着,如今怎么会将大内总管一职随随便便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侍卫?
夙玉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再次听到这个消息,如同经历了晴天霹雳一般,一个抽泣便坐在了地上,红了半边的眼眶无神地望着远处的红墙青瓦,贝齿咬着红唇,面色铁青,是个人都能瞧出他有多不情愿。
“那奴才在这先恭贺二公公了”,
李义将圣旨来来回回翻了几遍,确认没有任何猫腻之后,恭敬地将圣旨换给了夙玉,只是在弯腰行礼的瞬间,眼里透露出一闪而过的怨毒。
夙玉摆摆手,将圣旨踹回了怀里,垂着袖子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二公公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李义脸颊笑得僵硬,不过该问候的还是得问候。
夙玉叹息,也不准备隐瞒:“明天征西将军要回京了,皇上让我去准备庆功宴”。
李义到这时是真的连个陪笑的脸都做不出来了,为了争取安排这庆功宴的事,他已经忙活了大半个月,前前后后关系也疏通了差不多了,该收的礼也都收了,现在告诉他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杀人。
“哦,对了,庆功宴上面我还有很多地方不明白,还请李公公多多提点提点”,
夙玉本来都已经准备离开,可走到一半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所以又急急忙忙退了回来。
他承认他现在就是在存心膈应李义,虽然不知道美人皇上为什么给自己放权,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不仅压李义一头,而且还能时时刻刻恶心他,真是舒爽极了,随后见李义面色铁青,快绷不住了,夙玉这才‘惆怅’地甩袖离去。
“李公公,你没事吧”,
一旁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上前,本想扶李义一把,却没想到正面迎来一巴掌,直接被掀翻在地。
“滚!他算个什么丑东西,也敢在咱家面前嚣张,呵,庆功宴,不把它变成这丑东西的丧宴,咱家就跟他姓!”看夙玉走远,李义一肚子火也终于撒了出来,众人摇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而这时候没心没肺的夙玉已经回了清幽阁。
“二虎子,是我,出来!”
夙玉兴高采烈地拿着圣旨回了屋子里,本想拿杯子给自己倒杯水,可端起来的那一刻,他便发现屋子里有些不太对劲。
放下杯子,试探性地喊了喊另一个侍卫,却也是半天没得到回应。
他走到榻边,拍了拍鼓起的被子:“二虎子,我回来了,给你带了圣……”被子被揪起来的一刻,夙玉到嘴边的话便被堵住了。
被子里面只有一个枕头,而屋子里空气中却弥漫着淡淡的一股血腥味。
“呵,孟将军竟然敢独自潜进后宫,真是好胆量”,
夙玉话音刚落,便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呵,又来这一套。
他以肘后顶,迅速挣脱开来人的钳制,一个翻身腾跃从榻边滚落至桌角下,只见夙玉红唇微启,敛出一抹危险的弧度:“看来孟将军是上次的苦头没有吃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