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一副君子的模样,坦荡荡道:“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我们做的就是相爱的事情,有什么好害臊的。而且,我们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下个月?你和那个陈公子?陈公子不就是那日我们在西湖碰到的那个书生吗?你们才认识多久?就要成亲了?”
“玉儿妹妹,喜欢上一个人跟时间没多大关系,人生苦短,既然我们认定了彼此,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啊。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成亲,这样就可以日日相伴,过我们两个人幸福快乐的日子了。”叶绾两手托着腮帮,一脸憧憬的神情。仿佛她已经过上了婚后幸福的生活。
“人生苦短?认定彼此?”
叶绾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双目鄙夷的看向她,问她道:“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玉歌认真想了想,说道:“有啊。”
“那他喜欢你吗?”
玉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叶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到底是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啊?”
“我也不知道。”
“不会是你那个神仙师父吧?”
“……”
“瞧!被我一猜就中。”玉歌刚要否认,叶绾笑道:“脸都红了都。”
“……”玉歌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臂弯中。
叶绾凑到她身边,小声说道:“要不要叶姐姐给你指点指点迷津啊?”
一听这话玉歌立马抬起头,两眼闪闪发光的看向叶绾,“叶姐姐,要怎么样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呢?”
“他有没有对你不老实?”
“不老实?”
“就是动手动脚的,有没有亲过你或者摸过你?”
“没有。”
“那他应该是个正人君子。”
“嗯,当然。”
“是个正人君子再好办不过了, 没旁人在的时候,就你们两个人在屋子里,你就上去亲他。”
“亲他?”
叶绾敲了敲玉歌的榆木脑袋,“就是像我刚才那样,他如果没有推开你,那就说明他也喜欢你,他又是个正人君子,你们两个这样也就等于有了肌肤之亲,算是定情了。”
玉歌把叶绾说的话记在心里,便又开始八卦叶绾的事情。
“叶姐姐,你快说说你跟陈公子是怎么再次遇到的?”
“实际上西湖那日,我和他便一见钟情。可那日我们只说了几句话,并不知道彼此叫什么家住哪里,好几日我都忘不了他,之后我便再次去那个亭子里,没想到,他坐在亭子里,和那日同样的位置上。和他聊起来,我才知道,那日之后,他每天都会去那个亭子。”
“他是在等你。”
叶绾点点头,“后来我们就好了。”
玉歌看着案桌上的画,问道:“陈公子画画得这么好,是个画家吗?”
“清羽是个画家,也是个隐士。他不求功名利禄,这一点我很佩服他。”
看着叶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玉歌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顾幻之俊逸的脸庞,开始浮想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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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幻之察觉玉歌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他时不时偷偷拿眼瞄他,每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她则假装不经意的一瞥迅速转移视线。顾幻之好几次想开口问她,见她一脸娇羞的样子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便作罢。
这一次,她又开始偷瞄他了。顾幻之搁下书本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问她究竟怎么了。
谁知道他刚一张口,嘴巴便被堵住了,玉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在他眼前扑闪扑闪着。
顾幻之的心就像是遭受了最强烈的撞击,他怔怔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两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
玉歌突然离开他的嘴唇,认真的看着他,像是鼓足了勇气,郑重的说道:“师父,我喜欢你!”
说完,又将嘴唇贴上他的嘴唇,继续亲吻他,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心情是又激动又紧张,与其说是亲吻,实际上更像是啃。
顾幻之被她撩的身体灼热起来,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她,可是他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脸,变被动为主动,指引她,教导她。他从来没有如此冲动过,他舍不得放开,伸手将她拥入怀里一遍遍亲吻着她的脸颊,直到她快喘不上气来,才放开了她。
等冷静下来,顾幻之才开始后悔,“玉儿……”他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师父,你是不是也喜欢玉儿?”玉歌仰着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顾幻之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玉儿,你其实并不喜欢我,可能还有些恨我吧。有些事你只是忘了,若是有一天你想起来了,你应该会后悔今日。”
“才不会!我才不会恨师父!就算我恨师父,我想也一定是我误会师父了。”
玉歌斩钉截铁的样子,令顾幻之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中。
见师父将她晾在一边,玉歌像只小猫一样,坐到师父怀里,又缠上去亲吻他的唇瓣。
顾幻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问她道:“和谁学的?”
“叶姐姐教我的。叶姐姐说,如果我亲你,你没有推开我,那便是也喜欢我。师父,我已经知道你喜欢我了。叶姐姐还说,我们亲吻了,便算是定情了。”
“你这个叶姐姐知道的还真不少。”
这个小丫头,在他怀里动个不停,惹得他浑身燥热难忍,顾幻之暗暗施法稳住心神。
他将宁翠翠送到沂州来,希望她能够过着简单安逸的生活,将她留在玉伏王府的那一天,他已经做出了抉择,离她远远的,不再打扰她的新生活,可是,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来。
他渐渐开始透过太虚镜窥探她的生活,见她过得开心自在,他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但是当看到她整日的粘在玉伏身边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滋生出莫名的不悦来。
当看到她遇到危险,他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便立马赶过去救她。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抑制不住的动容,那种开心的心情是他这些日子从未有过的。所以,当她拉着他要求他和她一起回王府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
玉歌并不知道顾幻之此时内心暗潮汹涌,她只是希望顾幻之别推开她,她一点都不想离开他。
顾幻之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轻轻的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他将她纳入怀里,吐气如兰,“玉儿,从今日起,你叫我顾幻之吧,不要再叫我师父了。”
“为什么?”
“玉儿不愿意吗?”
“当然愿意。玉儿都听师父的。”
“还叫师父?”
“……顾幻之。”
第二日一早,玉歌便跑去叶府,一见到叶绾,便开心的拉着她说道:“叶姐姐,你说的办法真的太管用了!”
叶绾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噢?你对你那位神仙师父下手了?而且还成功俘获人家芳心了?”
玉歌实在开心,叶绾挖苦她她也全不在意,傻笑着一个劲的点头。“不是神仙师父。是顾幻之。”
“哦对,是顾幻之。”叶绾一手支着下巴,一脸笑意的看着玉歌在那里开心的手舞足蹈。
“是啊,师父让我以后就叫他顾幻之,不要叫师父。”
“那你还叫师父?”
“顾幻之!顾幻之!顾幻之!”玉歌嘴里一边念叨着,提着步子便向外边走去。
叶绾笑着朝她喊道:“你去哪儿啊?不留在我这里吃饭啦?”
玉歌冲身后的叶绾摆了摆手,“不了。我今儿个就是过来告诉叶姐姐一声这个喜讯的。”
“这个小丫头……”叶绾看着玉歌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失笑了。
玉歌刚回王府,便看见顾幻之,于是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玉儿。”顾幻之的表情有些奇怪。
“师父,怎么了?不,是顾幻之。”玉歌说完,调皮的冲他吐了吐舌头。
顾幻之将她拉到一边,表情有些奇怪的说道:“以后不许你什么事都告诉别人。”
玉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立马反应过来,向他保证道:“我保证再也不告诉叶姐姐我们的事了!”
“不止叶姐姐……”
没等顾幻之说完,玉歌抢答道:“翠儿,玉伏我都不会说,我谁也不说!”
听她如此说,顾幻之这才满意的拉着她往府里走去。
王府来了一个人,说是来找顾幻之的,顾幻之出去了,好半天都没回来,玉歌有些奇怪,便决定出去看看。
王府的凉亭内,一个女子正拉着顾幻之的手嬉笑着。
玉歌咳嗽了一声,拉着个脸走了过去。
那女子看到来人是玉歌,大叫一声,“小楚儿!”便扑向玉歌,激动的一把将她抱住。
“小楚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顾幻之,你居然都不告诉我!害的我伤心了这么长时间。”
“你谁啊?”玉歌嫌弃的扯开她的手,坐到顾幻之旁边。
妖宠儿愣了一下,看向顾幻之,“怎么回事?小楚儿怎么会不认得我了?”
“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哦。”妖宠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一脸开心的跑到玉歌身边缠着她道:“以前的事情不记得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就够了。”
玉歌推开她,一脸嫌弃道:“我跟你才不是朋友。”
“嘿……”妖宠儿刚想对她进行一番教育,见顾幻之一副护犊子的模样,便说道:“看在你什么都不记得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玉歌冲她翻了个白眼,“谁稀罕似的……”
玉歌坐在顾幻之的左边,妖宠儿往顾幻之右边坐下,两只手抱着顾幻之的胳膊,说道:“我决定就住在这里了。”
玉歌伸手就去扯她抱着顾幻之胳膊的两只手。
“你干嘛?”妖宠儿见此情形,抱的更紧了。
玉歌一脸正色道:“顾幻之是我的,我不许你碰他!”
“我可是跟顾幻之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算放开也应该是你吧。”见玉歌小脸被气的通红,妖宠儿觉得好玩极了,冲她做了个鬼脸,挑衅道:“我偏不放。”
顾幻之知道妖宠儿的性子,玉歌要是跟她打起来绝对占不了半点便宜,赶紧将玉歌拉到怀里安抚,“别听她的。”
妖宠儿不服气道:“顾幻之,我们两个都是你徒弟,你偏心。”
顾幻之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可不敢收你为徒。”
妖宠儿眉毛一挑,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身朝着里面走去,“我就住顾幻之隔壁的那个房间吧。”
玉歌一听这话,连忙上前要去拦她,“你站住!不许去!”
妖宠儿身形一闪,便从她眼前跑到了她身后。
“你……”
妖宠儿得意的冲她一笑,“我叫妖宠儿。”一眨眼工夫便从她眼前彻底消失了。
这之后妖宠儿总是神出鬼没的,日日缠着玉歌。偏偏王府上下都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妖宠儿,连厨房的管事都被她迷得五迷三道,有好吃的都会给她单独留一份,连她这个小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玉歌呆在王府闷得慌,便去找叶绾,两人正说着话呢,妖宠儿突然出现,自来熟的就跟叶绾打起招呼来,“我是玉儿的好朋友,玉儿叫你叶姐姐,那我也叫你叶姐姐吧。”
“谁跟你是好朋友。”玉歌忍不住冲她翻了个白眼。
叶绾看着她俩,不经失笑,道:“你们两个倒真是有几分相像呢。”
玉歌嗤之以鼻,“我跟她可不一样,她是我见过的所有人当中,有史以来最讨厌的一个,没有之一。”
妖宠儿却一副习惯了的样子,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她呀,分明是嫉妒我比她长得好看,比她讨人喜欢,这才讨厌我的。”
玉歌讽刺她道:“一脸狐媚样,那些人就是没个心眼才会被你骗。你长得再好看,我家顾幻之还是喜欢我,就是不会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的小楚儿,你搞错了,我喜欢的人可是你呢。”妖宠儿暧昧的朝她抛了个媚眼,玉手就摸上她的脸颊。
玉歌浑身一哆嗦,伸手打开她的妖爪,嫌恶道:“滚开啦!”
玉歌回到王府,见玉伏要出门的样子,便随口问他:“哥哥这是要出去吗?”
玉伏点头道:“嗯,要去杏花村看下这一季的收成情况。”
玉歌一听是要出城,开心的说道:“我要和你一块去。”刚好可以摆脱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也能清静清静。
“可以。”
“我也要去!”如铜铃般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玉歌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忍不住向天翻了个白眼,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和我哥去有你什么事啊?”
“我喜欢跟着你啊。”
“我想起来了我刚好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杏花村的事就交给你们俩了。”玉伏见这二人又斗起嘴来,连忙躲开,以免惹火烧身。
“哥……”玉歌刚一回头玉伏已经没了影子,她悻悻道:“你一个去吧,我不去了。”
说完转身便要走,身体却动弹不了,任凭她怎么使劲。
玉歌挣脱半天,气急败坏道:“臭丫头,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快放开我!”
妖宠儿歪着脑袋对着她笑着,“除非你答应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