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瑶看着他,感觉自己听懂了他想说的话。
爱,有时不是要为对方付出生命,而是彼此努力活着相守。而她也不是不惜命,只是在许多凶险的时候,脑中最先掠过的想法确实是“献祭”自己。这种“最先”和“不得不”有着微妙的态度区别,连韩瑶本人都下意识不去追究。
韩瑶抱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上:“我记住了,但是这次确实没别的办法,再说我不是没事嘛,你不该凶我。”
陈叡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去抚她的背,目光柔和地看着怀里撒娇的姑娘,顺着她道:“嗯,刚才是我不好,不该凶你。瑶瑶饿不饿,我们吃饭好不好?”
韩瑶依然不抬头,闷着声音问他:“吃什么?”
“我给你做?还是出去吃?或者点外卖?”
“点外卖吧。”
陈叡把手机给她,总算是让她抬起头来挑外卖。
等外卖的时候,韩瑶把在交易大厅新买的东西连同之前的一起摆开整理,铺得沙发和茶几上到处都是。陈叡觉得,女人欣赏剁手的战利品总有种男人理解不了的乐趣。
上次买的匕首还没有用武之地,韩瑶把自己那把握在手里,果然很舒服,是掺了冰雪晶的缘故吧。
若没有试炼这件事,恐怕她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病因。主办方虽然是想利用他们,但确确实实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个世界的真实,表层之下的一切,究竟该是什么样的?难道普通人,真的没有权利知道?
下午的时候,陈母登门,带给他们陈父调查的情况。
说是调查情况,其实几乎什么都没有查到,不管是房子的户主,或是金钱的周转,都抓不到异常的点继续追踪。陈父倒是注意到几例非正常死亡或失踪,然而死因同样让人挑不出毛病,失踪也是失踪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完全无从查起。
不是没有人报警。但只凭邀请者说的那一句话根本不足以立案,即使真有警察蹲守在别墅外,最终也毫无收获。
这个结果其实是在预料之中。组织很有手段,做得非常周密,在试炼中死亡的人也被在现实里安排得明明白白。他们一人一家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怎可蜉蝣撼树?
陈父陈母显然认清了状况,加上陈叡又一次的劝说,决定收手,安静地旁观,免得惹祸上身。韩瑶知道他们心里不好受,便拉上陈叡直接跟陈母回了家,还住了一晚。这样的陪伴虽然化解不了他们的担忧,但多少有点安慰的作用。
除了这一趟回陈家,韩瑶这几个月来只去过三个地方——试炼区、医院和家。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觉得他们可以再抽出一天休息休息,劳逸结合,事半功倍。
于是她兴致勃勃地提议去逛街,也给家里人买些东西尽尽孝。
陈叡欣然应允。
等到了地方,韩瑶才发现,他带她来了两人第一次约会的那个商场。在收获陈叡表白之后,她还真的没有再来过。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年,许多店铺都有了变化,但大体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当年那家新开的法国菜俨然已是网红店,座位难排得很,机智的陈先生掐着时间预先在网上抢了号,但他们还是等了一会才被叫到。
陈叡揽住未婚妻的纤腰,一边往里走一边在她耳边说:“记不记得第一次来,你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看着,当时就想,下次一定要和你走在一起。”
陈先生难得说出这样直白的话,声音里还带着隐隐的得意与满足。
虽然已经知道他早早便开始“图谋不轨”,韩瑶心里还是泛起一丝甜蜜。
第一次的时候啊…
那时他们进到店里,刚点好菜,陈叡就对她表白,然后窗外闪过耀眼的极光…
极光?
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韩瑶福至心灵,云津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自然现象?
刚一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对陈叡说了自己的猜想。
当年的极光说来实在诡异,新闻没有任何报道,网上传了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只是后来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年代也着实有许多哗众取宠赚人眼球的操作,大家都见怪不怪,后来再就没人想起这回事了。
可是韩瑶现在一联想,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导致灵能变异成天赋灵能的异象,又是两人都见过的,韩瑶除了这个想不到其他。
只要再问问林白小晚和沈绘,估计这事就能确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