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焉赶忙细看,发现地上的污秽中几缕藏蓝色的布片正好想是方才仵作的衣物之色。
“那仵作……”初一艰难的沉吸口气道:“好像也是……花妖的傀儡。”
“哈哈哈,人类的身体真是适合种下植物种子呢!”花妖傀儡大笑着凌空而起,对凌非焉狰狞道:“午时正旺,不利本座,待我将这傀儡炼成人丹,再与你计较!”
“非焉凌尊!快追她,别让她跑了!”初一终于明白为什么仵作带的毒只是让她无法行动,却不致死。绕紫就是知道此时不宜与她们纠缠,于是让她中上可解之毒来牵制凌非焉,然后为展示逃离争取时间。
“想逃!”凌非焉仰头怒视绕紫,脚下却无动作。
见凌非焉迟疑,初一大喝:“别犹豫了!快追上她!等到夜晚至阴,怨怒极盛,花妖再转妖丹,她的妖力又要强上一截了!”
“哈哈哈,那个小仙姑说得对。不过,你若是不救她,她可真的会死哦。”绕紫料定天御宗的人不会置同门于不顾,燃起暗紫妖气,遁散而去。
“去呀!快去呀!!”初一越是焦急,毒素在体内运转愈烈。
眼看初一脸色更暗,凌非焉全不理会她的催促,不由分说将初一扶好端坐,缓缓将真力经由掌心送入初一经脉为她驱毒。
“可恶……若不是……我对仵作轻心……”
“别说话。”凌非焉打断初一的自责。
她觉得此时没法怪责初一什么,毕竟仵作开门出来与她照面时,她也没注意到异样。看到初一被花毒所伤,她心中甚至还有些歉意。人是随她们出来历练的,她知道初一还从未面对过有千年道行的上古花妖,而自己却未能尽到保护之责。
“唉,非焉凌尊,你现在以真气给我驱毒,岂不是自损战力。”初一自责的摇摇头:“我真是……”
凌非焉却是不再言语,只专心驱毒。
凌非茗走后,南卿正欲休息。梧桐楼外,一队横眉立目的捕快已闯入大门,直奔内院,惊得百花叶颤,碎落满地。悉心采撷露珠的萦朱惊怒之余哪容得有人这般粗莽无理,紧忙上前阻拦。
来人虽是一队捕快,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锦衣锦帽贼眉鼠眼的赵捕头。萦朱顿时心生厌恶,却碍于眼前这般多的人在,不得不上前应承。
“总捕大人,各位差爷,一早便来闯我梧桐楼可是为何?听曲的话,小店酉时纳客。届时您若过了曲试和酒试,我俏玲珑必将奉您为上宾。”
他姓赵,叫赵卜柱。也算是苏南府数一数二的人物。风光时真的是全苏南没人不畏他三分颜面,无人不惧他七分脸色。不为别的,只因他有个全苏南府官儿最大的家主子——苏南知府陈定儒。
“听什么曲!赵爷我今日是来缉拿嫌犯的!还不速速让开?!””赵卜柱豆大的鼠眼上贼眉狠挑,语气刻薄。即便被俏玲珑这样风韵熟美的妇人叫一声总捕大人,也不显高兴。
其实,从萦朱的话里即可听出这位赵捕头是个听不懂韵律,嗅不出墨香的粗鄙之人,先前不知次吃了梧桐楼的闭门羹,所以才对萦朱恨得牙痒。所幸今日那摊了事儿的南卿正是她梧桐楼的人,赵捕头这才有了个千载难逢的硬闯梧桐楼的机会。如此,他怎能不志在必得非要踏进那梧桐楼去?一来能见见那些平素见不得面的乐伶找找乐子,而来还能发顿无赖杀杀俏玲珑目中无人的威风!
所以这世间大都不怕英雄落草,只怕小人得志。
萦朱在苏南府开店亦不是一朝一夕了,陈知府手下的总捕头赵卜柱她何止认得。他是小人,彻头彻尾的小。明明一介家奴,没什么兴风的本事,却总死不掉做浪的歹心。用一个字形容:坏得让人牙痒。如今赵卜柱竟敢闯上门来找晦气,萦朱怎能忍了他。
“嫌犯?什么嫌犯?梧桐楼里都是淑良姑娘。抓嫌犯,只怕总捕大人走错了地方!”
对于俏玲珑这样好似无甚靠山的烟尘女子为何敢对官家如此嚣张跋扈,赵卜柱一直摸不清套路。这女人时端庄时魅惑、时清冷时火辣。谁也不知她何时,怎么来的苏南。仿佛苏南状元巷首一夜间就开了个像妓院非妓院,似酒楼非酒楼的什么听琴赏酒的文雅窑子。里面满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却又不让有大把银子的男人进。尤其是他赵总捕这样的身份也不让进,非要听得出破琴曲,尝得出黄粱汤才行,当真邪门至极。
妈的,整个苏南府还有我赵卜柱进不得的地方?!他早早憋着一口恶气。要不是知府大人挡着,怕俏玲珑背后有什么大来路,他早就把梧桐楼搅个天翻地覆了!
“什么嫌犯?” 赵卜柱阴阳怪气的用手指撵着一边胡须,贼眼转了又转。到现在他也还没探出俏玲珑生根苏南的幕后大主。所以说到底,他暂时还是不敢对梧桐楼有什么轻举妄动。于是他百般不甘的“哼”了一声,猛的向萦朱耳边恶狠狠喝道:“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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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 3 ̄)づ么么哒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