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蕴喆并不能确定,因为很快,他发了疯似的想离开青川,认为外公的爱是禁锢自己的牢笼。
可悲又怪诞的是,现在外公不在了,他的爱也理所应当地随之消失了,而许蕴喆没有摆脱禁锢、逃出牢笼。
禁锢像是红色的、粘稠的绳索,流动在他的血管里。
许蕴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想起许芸婉说,他们要过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
热闹的学校转眼间变成了被遗弃的废墟,像是厄舍府的崩塌。
许靖枢看着银幕,突然间,听见许蕴喆叹气的声音,惊讶地回头,这才发现他面色的凝重。
他们买来的酸奶和咖啡都没有开启,全原封不动地放在座位旁。
头顶的投映光泛着灰白,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这道灰白的光柱中打转。
这不是一部令人愉快的影片,许靖枢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换上了这样的眼神。
这眼神似曾相识,许靖枢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或许在某一个时分,许蕴喆也露出过这副表情。
许靖枢努力地回想,猛地想起,就在前段时间,在成人礼刚刚结束后。
“许蕴喆……”他有些不知所措。
影片终于放映结束了,但没有放映员或者其他工作人员来开灯。
许蕴喆闻声看向他,对他微微笑了一笑。
许靖枢胸口作痛,忙振作起精神,说:“我们走吧!”
“嗯。”许蕴喆起身,拎着饮料往外走。
忽然,一双温热的手扣住了他的手指,他回头一看,见许靖枢乖顺地把脸颊贴在他的肩头,静静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