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斋随手从身边取了器物再次扔向身后的镜子,石观音险险接下,阴毒地看着全书斋,突然嫣然一笑,指着地上早已被两人打斗中弄地一个角落里的她的衣物。
“你瞧,那似乎是花公子随身的武器吧。”石观音指着因为衣物破裂而露出的那截白色。
全书斋一惊,回过头去看,但是石观音的偷袭也没有得逞。全书斋一个侧身躲过石观音的一掌,飞身扑到那堆衣物处,一把扯出那段白练。
不可能,不可能!
全书斋看到这白练简直痴了,石观音打在他背后的一掌也没能躲过去。被击落在另一旁,全书斋手中还紧紧抓着这段白练。仿佛没有感觉到刚刚那一掌的痛苦,反而是那一掌打醒了全书斋。他疯狂地翻着白练,终于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一朵杏花的标记。
摸着那朵杏花,全书斋似乎又看见了他和花满楼两个人同患难时,那些夜晚中对方说起的一些往事。他还记得,对方说本来是要定一个桃花的标志,因为他是桃花堡第七子。只是,他家人不同意,说这武器本来就是大家为了他而做的,是属于他花满楼一个人的武器。所以,最后定下的印记是他喜欢的杏花。
石观音本来还想趁机除了全书斋这个障碍,此时看到对方脸上的绝望麻木,心里的杀心反而淡下来了。比起让对方死,她更喜欢看着人痛苦绝望地活着。
“这白练虽然朴素了点,却也是很不错的宝贝。他也算有点本事,居然能拿它耍着我玩。这人虽然死了,但毕竟这宝贝只是跟错了主人,我呢,也犯不着和一死物计较。觉得这东西给我当擦脚的布很不错,于是就带回来了,香帅觉得如何?”
一声声,一句句,全书斋都听进去了,摩挲着那朵杏花好一会儿,又仔仔细细地将白练折好放进了自己怀中。再抬头,连石观音心中都惊了一下。
全书斋此时满眼血丝,看着石观音的眼中已经不复之前的平静,那滔天的恨意与杀意直直向石观音袭去。
饶是石观音这么些年折磨人的心性也被这样一个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但她是石观音,只不过是一时之间被惊到罢了,镇定下来,石观音接着笑道:“香帅真是到哪都要不问自取,这白练分明是妾身的东西,香帅怎么就收到自己怀里去了。莫不是……”后面的话石观音没说,但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说全书斋喜欢她呢!
全书斋嘴角突然勾起,嘲笑地看向石观音:“石夫人不知道吗?当初我推开夫人,那是因为我恶心啊,只要一想到夫人的年龄,楚某都不能人道了啊!”
“你!”石观音最讨厌人说她老了,全书斋这话简直是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如果他们真的死了,我好歹也要带回你的头作为祭奠不是?倒是你,石夫人这般大的年纪了,不去颐养天年,何苦要和我们这些小辈过不去呢。”
石观音退后了几步,隐隐觉得全书斋哪里不一样了。
全书斋此时被花满楼他们可能已经身死而痛苦万分,花满楼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心意。什么知己之情一世不变,如果……如果可以重来,他绝对要抓住对方的手。他不要知己一辈子,他要对方完好无缺地呆在他的身边,他要随时随地可以抱住对方,他想要……他想要轻吻他的额头,他的眼角,他的唇……